松鹤年‘咦’了一声后,也得出了跟柳暗花相似的答案。
对于松鹤年这深不见底的本事,柳暗花早就心中有数,也不见怪,只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话还带上了自己。
果不其然,就听他继续说:“不得了,三界多少年没出过如此上好的无情道根基,竟然在下界出现了。”
仔细听,这话间满是感慨无半分作假。
柳暗花看不见,可一旁早因‘两个奇才’抬头的水流煞可看得真切。他虽不知这人是谁,也不知‘无情骨’是什么东西,可这人眼中尽数落在柳暗花身上的的无奈与……眷恋,却叫他不得不注意。
除却适才入府片刻寒光,这人的视线从未在水流煞身上停留,只是紧紧黏在一席白衣的人身上,似是透过这张虚假的皮囊在看什么别的。
水流煞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光是旁观,就被那露骨刺的眼睛发酸。
说到底,柳暗花还是吃了瞎眼亏,也对便宜师兄几个月来总盯着自己的做法习以为常。
这会一转头,还是继续了和水流煞的对话:“这个月初九,入逐情谷外门大选,以你的资质,入内门不是什么难事……你自己掂量要不要拜师,安顿好后我去寻你。”
说罢,熟悉的镜面一折,少年就不知所踪了,唯余松鹤年还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今日心情不错,他给你送什么宝贝了?”其实松鹤年是听到了,但还是故意这么问。
“嗯?我每日心情都是如此啊。”柳暗花自是不会给他解释,边坐下边打开了还冒着热气的点心。
松鹤年习以为常,跟着坐到树下,也不吃自己买来的东西,只是盯着师弟。
早在刚开始,对于他这个无事献殷勤的习惯,柳暗花还怀疑过,是不是点心里下了东西要害他。后来次数多了,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他就来者不拒了。
“哦?那是我观察不够仔细了。”松鹤年随口瞎说道,“他叫什么名字?”
“水流煞。”吃着人家的糕点,柳暗花说了实话,“我瞎起的。”
“挺合适。”松鹤年点点头,真正的问题在后半句,“你的剑怎么碎的?”
“……”嚼着糕点的人没回话,既是不想回,也是不知道怎么回。
怎么碎的呢?柳暗花不常去回忆当时千钧一发的情形,因为当时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算起来,好像碎了很久很久了。
哭逢跟着他数百年,他连剑灵都没寻着,到头来却把它搞成这副模样了。
碎的稀巴烂了,却还是认出他来了。
松鹤年看着他陷入沉思,看着他那副装模做样的盛气凌人化为平淡,淡去了意气风发,只剩浅浅的愁思,与眉心无奈一并落于发梢。
他真的很想听到一些答案,最起码让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无言之中,时间被拉得很长,足够盛大的回忆清楚放映千百遍,可柳暗花只是说:“是我不好。”
没来由的苦涩掩盖的并不好,听得松鹤年心下一酸,来不及出口打断这个话题,就听他又继续说:“我没什么本事,学艺不精罢了。”
气氛一时间凝滞,松鹤年对那时的事一无所知,可也听不得这惹人心碎的声音再响。
片刻后,少阴大师兄佯作无事发生打趣道:“怎么这般妄自菲薄?这天地间可再无人能比及你半分。”
闻言,柳暗花从思绪中抽身的也很快,毕竟那几个人都已然是他剑下亡魂,而现如今重新立足于天地依旧是他。所以少年继续了嚼糕点的动作,回应道:“你倒是会说话,这般讨好我所欲为何?还想套什么话?”
虽知他看不见,松鹤年还是摇摇头说道:“这怎么叫讨好?师弟在下界过的什么日子,这也能称得上是讨好?”
越听他说,柳暗花心下就越是疑惑。思来想去,他将手覆在茶杯上片刻,原先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转眼就冻成了冰面,正对着撑着下巴的松鹤年。
他虽然眼睛不太行,但若真要看清什么东西,也不是全无方法。
少阴大师兄的轮廓清晰刻画在在识海,后者自是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也不阻止,还对着这茶水笑了笑。
虽看不清眉眼,可确实不认识啊,放下手,杯中恢复原样,可柳暗花心中还是犯嘀咕,难道是柳絮惹得桃花债?也不能,毕竟这人一照面并不认识自己。
“下界怎能和这里相比?师兄看起来是没去过下边,不知道对上头可有什么了解?”柳暗花装作不经意的把话题引到了九重天上,他也想套点话出来,松鹤年这人看起来也不像云端土著。
松鹤年也由着他,就顺着往下说:“略知一二,阿絮想去?”
忍住心下恶寒,柳暗花接住了这个称呼,点点头说:“谁不想去?不都说九重
喜欢不灭峰上你和我[重生]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不灭峰上你和我[重生]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