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散去,城边又归寂静,这会水流煞睁开了眼睛。谁晓得他无意一瞥,却见熟悉的人不太熟悉,可又叫人确信他还是他。
水流煞:……
黝黑的眸子难得落在柳暗花身上,少年无言撇开,本想这人也是个瞎眼,这事就此作罢,不料下一秒绵音悠悠响起。
“怎么?没之前好看了?”
“……”水流煞以不变应万变。
“说话。”但此次那人却有心叫他开口。
“是不若从前。”水流煞艰难应答,且知晓以后不应瞎抬头。
柳暗花不由一笑,,脑海中闪过当年初次下山之景,莫名有几分怀念。想当年五人并肩,风头抢尽,今非昔比啊。不过就不与水流煞说了,这小子分毫没那少年劲儿。良久,莫名其妙的对话不了了之,后者内视自身已然结丹的灵体,刚准备再次思索那套剑诀,但那声音又响。
“可想去云端?”
此话一出,水流煞是真正愣住了。下界之人苦修其功,穷极一生就是为了那登云梯,但千百年来又有几人能够穿梭云间。可于他而言,世上并没有什么想与不想,那云端亦是如此。
所以,他只是定定的看向柳暗花,没作声。不知该说什么,想来此人必已有定夺。
说来也奇,时至今日,水流煞也算是想起来他们这一辈中,鬼眼人到底是谁了。不怪他对胞族没印象,毕竟就算是在柳家,也没什么存在感。只不过,水流煞刚被绑去宋府之时,有幸见过。那时,柳暗花还被他爹抱在怀中,除却那双可怖眼眸,生的那叫一个冰雪动人。
可惜惊鸿一面后,不论四大家之中哪一位,都没再见过这名少年。
似是料他沉默,柳暗花也没再问,只是徐徐抬头感受凉风,喃喃自语:“他们都来寻我了,那不去不行了啊……”
“他们?”水流煞轻声重复道,心中生疑。
“嗯?他们人可多了。”窗边人拖长了调子,也算是给了个驴头不对马嘴的答案,“他们不仅要寻我,还要杀我呢。”
也算是咎由自取,明明只要封住魔兽,就能逃过一劫。四方那群蠢货,偏要跟九霄玩什么里应外合,硬是把宫越鞅辛辛苦苦布下的屠魔阵冲散了,闹得那批人死的干净。但这不要脸之处,就在于这魔兽灾一事,最后还是被他们推到了自己身上,至于宫越鞅的虚空镜阵困了多少魔兽,他们就只字不提了。
“哎呀,可再多又能如何呢?”若他想,便是碎了那云端也未尝不可。
半是感慨,半是讽刺,这阴阳怪气尽是不屑,让水流煞想问都难觅开口处,依旧皱眉凝视,候着未尽之语。
一撇嘴,柳暗花似是烦了,起身便往水流煞竹榻边一坐,张口道:“宋家应当有学堂,可了解过百年前,云端金鼎灭?”
后者闻言微愣,脑中迅速闪过那些黄纸黑字,接上了这个问题。
“四方汇鼎筑金甲,红袖飘,仙人落,覆鼎灭逐情。”
“可知分别对应什么?”柳暗花面色不见褒贬,接着问。
“不知。”水流煞只知道个大概,下届对仙人之事了解甚少。
“那便听好。”银袍人面色依旧,但那股慵懒之色却被一抹凌厉取代。
“天下三分,下界,云端,九重天;云端金鼎由四端共护,四方、落仙、逐情、红袖,这四者也是求仙问道者奢许之地,四派共治云端立。而所谓金鼎,则与下界皇室重地所护之物相似,人称问天阁——登阁破劫即入九重天。因此,这金鼎就成了云端要塞,毕竟他们都想上九重天。”
“百年前,九重天动荡,魔物逃窜,顺金鼎而下,霍乱云端。为此,九霄仙人现世,封了这得到升天的路,将魔物堵在问天阁悉数绞杀,却不料遭到双界伏击,此举未能成功,导致了云端生灵涂炭。”
“此人是九重天魔域之首,由仙门叛逃而出,后也由仙门将其诛杀,尸骨弃于逐情谷邙崖底,顺带着将金鼎也压在了那处。”
“自那之后,逐情谷后山就成了极其险要之地,却依旧多的是人去那禁地闯九重天。”
水流煞听得有些震惊,一言不发中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疑问依旧在。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这和柳暗花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何还要去云端?
也不知道一个瞎眼人是如何看出他面色不解,停顿片刻尽应上了他的不解。
“四方善观天象,自是推演出那千条人命出自谁手,你跟了我几日,煞气同样在,他们自是杀不了我,你就不好说了。”
“那去云端不更是自投罗网?”毕竟年纪也不大,水流煞还是会有憋不住的时候。
“云端算什么?要去九重天。”柳暗花声音一沉,似是嘲笑,又似是叹息。
他话音落,这八方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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