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自己非要去搞那一出，结果就是自己“脱局”了，留着辞远在局中，好心办坏事不过如此。
这上遭师兄嫌，下遭辞远弃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无助的寒迹心里凉嗖嗖的。
不过心里凉除了因为寒辞远的话，似乎还有点别的原因。
他发现萨那尔目光总是若即若离地扫着他心口，意味不明。寒迹被萨那尔看得难受：“长老莫要多想，这护心甲已经长心脏上了，把心剜出来都难以完整剥离，更别说给旁人了！”
就算真能拿下来他也不可能让师兄一个人承担那么多幽火冲击。
不对，要能拿下来他早拿了。
“……寒掌门多虑，在下没那个意思，只是在想此等法宝，属实难得。若是能多炼制些便好了。”
寒迹心里叹着，哪有那么好炼，不说妖龙之后，世间再也没见过护心甲那样的材质，就连那更改承伤之法当年阿娘花费了……
等等——
更改承伤之法？
当年那妖龙的做法不也如同挟制全城百姓心脏为祭品，威胁阿爹阿娘不敢对他动手吗？
当时阿娘是怎么做的来着？
生机流转。
寒迹忽然觉得他抓住了重点。
若以自身木灵作线，能否拴住幽火，并将木灵生机导入混淆仪式？
但他自认为没有辞远那样的天赋，便去向寒辞远求证自己的思路。
介绍完自己的想法，寒迹试探着问：“如何？”
“可行。”寒辞远听完寒迹所说，并以识海为界，模拟后，回复了简短的两个字。这给了寒迹无比的信心，但接着，寒辞远又说，“我做你第一个试验。若存在不足之处，也可用灵力帮你调整，再用于他人。”
说到“不足之处”时，寒迹神色一凝：“倘若……我未成功……”
他从未试过这个方法，当年阿娘用了两天更改一整城池人的生机，而他能行吗？
“师叔，你不敢？”
他确实不敢。
他若有所失误，还得再让师兄承受一次幽火之苦。
寒辞远不知他的顾虑：“我也有护心甲，你既没事，我也不会有事。师叔，畏畏缩缩可不像你。”
寒迹为难地想，哪里的话，辞远要是知道真相，怕是宁愿自燃心脏都不会冒这个险，这不是信任问题。
若付出的是自己的命，自然可以毫无顾忌，但那是师兄的安危。
他既知道真相，在没有绝对把握时，怎么能够去赌？
见寒迹还是犹豫不决。寒辞远不免有些疑虑：“你在担心什么？护心甲有问题？”
真相呼之欲出，寒迹却在看到寒辞远的表情之时，又说不出来了。
这是师兄的选择，他若此时告知辞远，辞远定会无比自责刚才的“冒失”，这样他就对得起师兄了吗？
于是他心一横否认：“没有。”
“那师叔这般是作甚，就算护心甲未承受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还能用还灵丹不是吗？”
寒辞远还以为寒迹是担心倘若他失败了，又遇上护心甲保护不力，自己会遭到重创。
“……”寒迹觉得辞远再说下去，他要既对不起师兄，又对不起辞远了。
“再者，我也会帮你。”这次出力的毕竟是寒迹，寒辞远显得耐心了很多，“义父还在等我们。”
辞远说得对，师兄还在等他们，眼下他们还能找到其他出路吗？
最终，寒迹请求道：“这护心甲是我娘亲的遗物，辞远能保护好护心甲吗？”
寒辞远道：“你若信我，大可放心一试。”
“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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