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迹正等着辞远给那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寒迹方才说的大度,但他也忍不住幽怨地看着寒辞远:自己的护心甲八百年、哪怕当年闯谨生谱杀阵都没舍得伤一点,却因为辞远的“鲁莽”而波及。
寒辞远没有注意到寒迹的异常,或是说不甚在意那个替他挡了一下伤害的师叔,只是感知着烛火的状态,满脑子都是正事:“收下气息和所有灵力。”
寒辞远的冷漠让寒迹语塞,但寒迹还是依言,将周身灵力撤去。
与此同时,即将飘回蜡烛的青烟消散,蜡烛不再重新燃烧。
寒辞远了然:果然,阵法对“死”的感知在于,术法击中,气息消失,灵力断绝。
对寒辞远的思路毫无所知,看到彻底熄灭的烛火,众人茫然:“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寒临忽然发现刚刚还剧烈波动的护心甲竟渐渐归于死寂,寒迹那边的灵力和气息荡然无存。
一时之间,寒临感觉刚刚反震的伤害又卷了上来。
难道寒迹他——
想到这个可能,寒临便觉得心跳得快的可怕。
若是平常,他自然能分辨得出这份异常是由什么心情带来的,是喜是惊,抑或是惧。但心脏才经历重创,又如此剧烈地跳动,寒临只觉得心口疼的摧人肝胆。
不过护心甲还在,说明并未碎裂,按理他才是伤的更重的那个,寒迹又怎可能真出什么事?
不可能,自然不可能。
想到此,寒临心跳平复了一些。
哼,看来白高兴了一场。
但方才的疼痛实在是陷入肺腑,他不自觉地用手按了按心口才彻底冷静下来。
说来依寒迹的本领,应当不会那么容易被伤到,除非有什么原因,让寒迹选择自己断了灵力和气息。
思虑间,一只鬼手便从死门的地底下钻出来。寒临出手刹那,脑中忽然闪过“时机”二字。
他收了灵力,一个人便被鬼爪卷入棺中。
原先在棺中的江引只感觉后背被推了一下,就出了棺材。
棺材内黑,棺材外也亮不到哪去。
但江引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寒迹:“师伯!”
经过寒迹方才对仪式运转判定的解释,众人看见被放出来的江引存喜不存惊,倒是寒迹只瞥了他一眼,没有过多回应这个少年的热情。
极少受冷落的江引有些讪然——师伯今日这是怎么了?
但他没困惑多久,就收到了师弟妹们纷纷涌来的私下传音,告知了他刚才发生过的事。
江引:嘶——惨了。
不过也不见得是什么大事,江引自以为对他的师伯还算有些了解,看得很开:
无非是掀了一把师伯的老底,过两天师伯自己给自己开解完就不会放在心上了,没关系没关系。
能见江引出来,说明解阵还是很有希望的:“看来这生死门还算讲理,说放就放。”
“还得是寒掌门心思过人,一瞬之间便能参透玄机。”
“齐师弟也算是误打误撞了。”众人对“齐师弟”的不满也散了很多。
萨那尔叹道:“先前只闻辞远公子有百解秘术的天赋,没想到寒掌门也是惊世之才。若不是寒掌门位高权重,缺少时机,怕是能与辞远公子不相伯仲啊!”
“……长老言重了,我怎敢与辞远相提并论。”
实话,大实话。
他从头到尾都是听辞远指令行事,听到这份“谬赞”,寒迹真是没有一点应下的底气。
而萨那尔还以为寒迹是在讽刺寒临在死门里的无所作为:“唉,毕竟辞远公子受限于死地,没什么选择,不然与寒掌门合作,定能及时脱离此局。”
是啊,现在只是开了个头,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其他人并不像寒掌门那样有护心甲,一道幽火下去,怕是用不着骗生死门就直接死了。
自从有人开始“主动做祭品”,那飘忽不定的女妖也消停了下来。趁着众人还在思考如何能从幽火里钻空子,寒辞远像是才想起了寒迹方才的无私,忽然问道:“为何非得替我挡那一下?“
“……在这危险多,比起我,你更需要有块完好的护心甲保护。”寒迹随口捏了一个理由。
“……”听到寒迹这么说,寒辞远心里五味杂陈。
“你我护心甲本同根,二者相生相灭,谈何替受?”寒辞远说道,“下次不必做这些容易惹人注目的事。”
嗯???是这样的吗?寒迹懵了。
寒辞远从来正经,哪有骗他的道理。
也是,护心甲既能让别人承伤,两块护心甲同担伤害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么师兄其实也辨不出到底是谁受伤。反正现在理当只有他在外面,护心甲受触师兄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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