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分配干脆直接,没有多余解释。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三人都默不作声地应下,各自去执行,没有异议。这是个微小但意义非凡的信号——至少在表面上,他们已开始默认自己作为临时指挥的身份。
西里斯趁机从鞍袋中取出地图,跪地铺开,再次确认路径。他选定的路线经过了精密的规划,既能考验小队的野外适应能力,又能避开高风险区域,确保训练强度在可控范围内。毕竟,这仍是一次演练,不是真正的作战部署。
"看来我们会在日落前到达预定的露营地,"他自语道,指尖轻轻划过地图上的一个标记点。
“为什么选那边扎营?”
利威尔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传来,低沉、干脆,带着一贯的冷冽。西里斯下意识一紧,几乎要反手拔刀——他竟完全没察觉利威尔靠近的脚步,也不知道他盯了自己多久。西里斯稳住心神,压住心底的惊讶,
“视野开阔,背靠高地,附近有水源。基本的战术考虑。”
利威尔没表态,附身看了眼地图,指向不远处另一块地形,“这里,海拔更高,水源也有,视野范围更广。”
西里斯仔细审视他指的位置,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判断更为精准,那确实是个更佳的扎营选择。"你说得对,"他坦率承认,"我们可以调整计划,换成那个位置。"
利威尔挑了下眉,没料到他会接受得这么干脆。他没有再多话,转身离开继续去巡查地形。不久后,伊莎贝尔抱着几只水壶走来,脸上带着一点汗,却精神颇佳,眼睛炯炯发亮。
“马都喝过水了,状态挺好。” 她递过一壶给西里斯,看起来比早上轻松许多,显然逐渐适应了这段旅程。
“做得好。” 西里斯接过水,微笑着点头,“第一次离开安全区这么远,感觉如何?”
伊莎贝尔抬头望向林间透下的光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自由。”她简单地说,眼中闪烁着某种纯粹的渴望,"看不到墙壁,没有束缚和命令,只有开阔的天空和自由的风。"
西里斯正将水壶举到唇边,闻言轻轻顿住了。阳光从树叶间洒落,斑驳地映上他垂下的睫毛。他视线落在伊莎贝尔所望的方向,眼神却隐隐失焦。
母亲的日记中曾有过类似的描述——对自由的向往,对无垠天空的渴望,那些关于风和逃离的词句,他也曾反复读着,在地下街逼仄的黑暗中,把它们当作仅存的光。
风拂过林隙,卷起披风一角,也吹得他一醒。西里斯重新举起水壶喝了一口,再开口时已经恢复惯常的语调。
"小心那种感觉,"他说得轻淡,像是随口一提,"它可能让人做出危险的决定。"
伊莎贝尔投来好奇的一瞥:"听起来你很了解这种感觉。"
西里斯没应声,他挑了挑眉,敛去眼底的暗色,随手指了指地形东侧,“准备好继续了吗?下午的路更不好走。”
伊莎贝尔眨了眨眼,看出他在转移话题,却也没再追问,转身去收拾马具。
休息结束后,队伍再次启程。下午的森林正如西里斯所言,地形变得更为复杂,灌木丛生、山坡陡峭,行进节奏时快时慢。
环境愈发严苛,队伍却意外地步调一致。利威尔不言自明地承担了前哨侦察,法兰掌控方向,伊莎贝尔则有意识地关注周围地形与动静,而西里斯在协调整体节奏,不时拉缰减速或发出短促指令。这种无需言语的配合,虽然仍有些许生涩,却终于隐隐露出一个小队应有的模样。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利威尔建议的露营地时,天色突变。厚重的乌云自远处山脊翻涌而来,一场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林间一片嘈杂。
"加快速度!"西里斯抬高声音,雨水顺着额角滑落,他一边策马前行,一边指向远处微起的地势, “前方的营地能避雨!"
四人不再犹豫,勒缰加速,在愈发模糊的视野中冲向那片小高地。正如利威尔早前所预测,这里地势较高,且有几处岩石突出形成的天然庇护所,地面尚不泥泞,足以让他们暂避风雨。
西里斯率先勒停马匹,翻身落地,"看来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利威尔看了一眼,眼里带了点不常见的坦率,亦有一丝赞许,“这次是你判断得更准。”
利威尔没有作声,只略一点头,随即脱下半湿的披风,将身上的装备迅速安置在一块干燥的石面上。法兰紧随其后,两人配合默契,迅速搭建起简易的帐篷和防雨棚。伊莎贝尔将马匹牵至岩壁下,用帆布盖住马鞍与物资,西里斯则转身前往林中,寻找尚未被雨水完全浸湿的干柴与枯枝。
雨势愈发猛烈,林间笼上一层淡淡的灰雾,远处偶有雷声滚过,震得树梢微颤。
“今晚怕是没法好好生火了,” 西里斯抱着一捆枯枝回来,顺手将披风兜头一抖,环顾了一圈后开口道,“务必保持装备干燥,尤其是立体机动装置的气体喷射口。进水的话,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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