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姑娘们下飞机后配合得很是默契，三两下便在出口处齐齐聚拢。
不少人叽叽喳喳地围在她身边，兴奋地问着一个又一个刚浮出脑海的新奇问题。
沈韵舟默默走在队伍中间，没说太多话，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环境。
戴高乐机场的指示牌整齐地标注着法、英、中三语，对于第一次来到法国的中国游客格外友好。
空气中混合着香水与脂粉味，潮湿的、轻浮的，却又很法国。
来往人群肤色各异、装束多样，有人疾步匆匆，有人步履松散，都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早在出发前就开通了国内手机号的全球漫游，并额外准备了一张欧洲通用的法国电话卡。
也许是神情过于镇定，旁边的林未青凑过来低声问她：“你能帮我看下这张卡怎么用吗？”
沈韵舟点点头，接过她的手机，几下操作便从容搞定。
她又下意识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叶栖南，用眼神询问要不要也搭把手。
叶栖南读懂了，笑着举起手机表示已经OK了。
一路上，大家边走边低头研究着如何连上各类APP。等到行李取完，便开始排队过关。那时才七点，队伍尚不算长，一行人顺利通过了边检。
她们即将前往巴黎市区的行程早已被索邦大学的国际交流处安排妥当，会有司机前来接机。
简霁闻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动着与接车方确认信息，语气平静，神情从容，却也始终未曾松懈。
一行人站在出口处，脚边的行李箱排成一列。有人在调整翻译软件，有人低头刷新着信息页面。
等得有些久，话题也慢慢松散开来。
叶栖南忽然轻声嘟囔了一句，带着点半真半假的调侃：
“这个司机不会跑路了吧？法国人做事一向不靠谱。”
林未青笑着接话：“要是真敢跑路，我们冲到索邦去把他们院长拉出来评理。”
沈韵舟倚着行李箱站着，觉得离谱到好笑：
“要是真出事，肯定也怪不到索邦身上吧。”
原本是几句轻松打趣的话，没想到有女生听到后，神情不自觉紧了一下，眼神在出口方向来回游移。
沈韵舟察觉到了，笑意收了几分。
就在气氛有些凝住的时候，简霁闻收了电话，快步走来。
她没急着开口，只是走到近前，目光扫了一圈，是在确认，也是在安抚：
“你们几个在聊什么？我都听见了——”
“司机跑路？想什么呢，人司机早就到了。”
她伸手用食指点了点沈韵舟的额头，力道极轻。
明明不是自己先起的头，沈韵舟却成了唯一被戳的那一个，她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心里却被那一下弄得微微发痒。
接着身边的问题又如潮水般涌来，沈韵舟站在一旁，耳边全是同窗们此起彼伏的疑问。
连她都替简霁闻觉得头大。
可年长者应对得从容，一边带着大家穿过机场大厅去找司机，一边不疾不徐地解答：
“别担心，中午大家一起吃饭，索邦那边已经订好了附近的餐厅。”
“下午你们回房间整理行李好好休息。晚上可以自由活动，但记住，绝对不要一个人单独出去，要结伴而行，知道了吗？”
“那今晚怎么分房啊？”有学生问。
“房间早订好了，一共六间，两人一间。”
她说得平静，语气甚至有些习惯性的温柔。但这安排，在她心里却早就绕了一圈。
她实在清楚得很——这次夏令营，她要全程和某位学生共住一间房。
其实她也争取过。她曾申请想有独立房间，但被学校否了，理由简单粗暴：
预算有限。
她无话可说，没再挣扎，只无奈地笑了一下。
工作嘛，有时也得接受些荒谬的安排。
“我们可以自己选室友吗？”
“当然，你们同学之间自己安排就行。”
她一边回答，一边扫过面前这群学生。有人已经在小声嘀咕谁和谁合适，有人则神情松懈，边走边打哈欠。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沈韵舟身上。
小姑娘站在一旁，没急着参与，也没有和谁结伴搭话。肩上的背包背得笔直，神情却比刚下飞机时柔和许多，像是终于慢慢适应了这片异国的空气。
她总是这样，既安静又自持，像是早就清楚自己该站在哪里，又从不声张。
简霁闻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不是因为她特别好相处，也不是出于想照顾谁的怜惜。她只是觉得，在这样一个由她负责的异国起点，她更愿意和一个不需要多说就能安心相处的人待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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