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的眉头猛地一皱,低声怼回去:“你别一口一个噱头,咱们也想讲故事,但片花最先是给市场看的,不能太闷。”
气氛陡然紧绷。小澄呼吸急促,脸颊微红,像随时可能炸开。
程今只好站出来,语气一贯稳:“两边都没错。片花是要抓人眼球,但我们也不能把角色内核全剪光。观众点开视频,是想知道这部片值不值得’,不是看一场剪辑狂欢。”
“如果只呈现沉闷的心理戏,赵敏那边会觉得卖相不足;但若全是肌肉冲撞、火光爆炸,观众只会说我们在搞无脑爽剧。”她顿了顿,语气更坚定,“——没法两全,也得逼近最优,这就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
导演沉默地按了暂停键,手指敲着桌子。沈宴坐在角落,没出声,却一直望着时间轴不动。
小澄抿紧嘴唇,没说话,转身去调素材。程今知道,她在咬牙抗下这道心理线。
晚上十点,第二版片花终于打包好,程今和导演连续看了三遍。
开头的打戏确实猛,但情绪转折点衔接得生硬;中段添加的帮派群演让节奏变冗,节尾原本想突出沈宴的复杂神情,却太仓促。
导演摘下耳机,皱眉:“这一版发给赵敏,我都不够自信。”
程今揉了揉眉心:“可已经压榨了后期全部资源,真要第三版?”
话音刚落,小澄“哐”地一声推开椅子,耳机甩在桌上。她脸色煞白,嗓音带着哭腔:“我……我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改……已经改两大版了,还说不行,是不是我根本剪不好?”
她站起,声音哽咽:“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眼圈一红,猛地转身冲出剪辑室。
沈宴眉心微蹙,刚欲起身,导演却也怔在原地没动。程今目光一沉,没多犹豫:“我去。”
她走得很快,仿佛怕那背影碎掉一样。
程今追到走廊尽头,看到小澄蜷缩在昏黄的安全灯下,整个人缩在墙角,肩膀轻轻发颤。她蹲下身,声音温柔而平稳:“别这样,没人说你不行。问题不在你,而是……这条片太难了。”
小澄抬起头,眼睛哭得通红,语气还带着浓浓的委屈:“可为什么导演每次都板着脸?一版又一版地推翻,我……我真的不想拖咱们剧组后腿。”
程今叹了口气,尽力让语气柔中带坚定:“杨导是急,但你别误会。他能让你一改再改,是因为看得出你对镜头语言是有感觉的。要是真觉得你不行,他早换人了,何必一而再地交给你重剪?”
小澄愣了一下,眼神明显动摇:“……真、真的?”
程今毫不犹豫地点头:“真的。你是我们这部片子里不可或缺的一环。有时不顺利,不是你做得不好,而是越难的事越逼人突破。我们谁都不是一帆风顺,你在努力,我们都看得见。”
小澄哑着嗓子道:“我只是……怕耽误进度。”
“你在拼,不是在拖。”程今拍拍她肩膀,“现在已经深夜了,你先回去歇几个小时。我们撑到这一步,不是为了卡死在一支片花上。睡一觉,明天我们一起再想新版思路。”
她语气不轻,却笃定得让人心安。
小澄紧紧捏着纸巾,终于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好,我明天一定回来。”
回到机房时,灯还亮着,空气里残留着咖啡混着电路过热的味道。程今推门进去,看到沈宴仍坐在屏幕前,一张张翻着素材对照表,神情专注。
导演杨学宁正站在角落喝咖啡,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又无奈:“你怎么还在?明早不是还有动作戏?”
沈宴声音淡淡,却清晰:“我把自己那几段表情衔接的镜头挑出来,做个标注。能省小澄一遍遍去找。”
程今看着他眼下隐约青黑的疲惫,心口却隐隐泛起一股暖意。她走过去,在他旁边落座,没说多余的话,只翻出本子一页页记下他选中的段落:“行,那我帮你记录。”
她知道,他不是圣母心发作多管闲事,而是在用演员的视角,尽可能为后期组减负。不是居高临下的指导,而是真正的同行者。
杨学宁看了他们一眼,神情略微松动:“那你们先搞,我去隔壁找段林谈明早调度。”说完便推门离开。
机房安静下来,只有设备的风扇声在低低轰鸣。沈宴翻着表格,程今一页页记下他们勾选的镜头,每当确定一个,就在旁边打上红色记号:“优先使用。”
两人没说多少话,但动作配合默契,像是下意识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程今偶尔侧头,会看向他:“这个眼神镜头放在中段合适吗?”
沈宴看一眼,点头:“对,让观众先意识到角色已经暴露危险,再接打斗,情绪能推上去。”
她迅速记录,目光不自觉落在他指尖轻轻敲打表格的位置,内心泛起一点没来由的感激与柔软:在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推卸责任的时候,他还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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