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与刚才脱力状态截然不同的爆发力,闪电般出手,一把攥住了蓝意拿着药瓶的手腕!
“放手。”南言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淬了冰的威严。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蓝意,仿佛对方触碰的不是一个药瓶,而是她最不堪、最致命的秘密核心。
那份刚刚蛰伏的蛊惑力瞬间被冰冷的取代,甚至带着一丝杀意。
蓝意的手腕被南言攥得生疼,她能感受到对方指尖传来的巨大力量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她没有挣扎,只是抬起那双盛满了悲伤、震惊和深不见底痛楚的蓝眼睛,迎向南言冰冷的视线。
“南言……”蓝意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这是什么?”明知故问,却必须问出来。
她要南言亲口承认,或者……否认,欺骗自己。
南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丝狼狈和羞耻飞快掠过,但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她扯出一个极其嘲讽的、带着破碎感的笑容,试图用尖锐来掩饰内心的恐慌:“蓝大小姐管得真宽。感冒药,没见过?”她的谎言拙劣得不堪一击。
“感冒药?”
蓝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心痛,那愤怒不是对南言,而是对那个让她需要依赖这种东西的、残酷的世界和自己迟来的无能。
“南言!你看着我!你看看这个瓶子!看看它磨掉的标签!看看它的样子!这是普通的感冒药吗?!”她的质问像鞭子,狠狠抽在南言的心防上。
南言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种被彻底戳穿的暴怒和绝望。
她猛地用力,试图从蓝意手中夺回药瓶:“还给我!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的声音坚定,尾调却是掩盖不住的颤抖,带着歇斯底里的害怕。
蓝意却死死攥着瓶子,毫不退让。
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下无声地角力,力量透过紧握的手腕传递着绝望与坚持。
南言的眼神像受伤的、濒临崩溃的困兽,而蓝意的眼中只有深沉的、不肯放弃的悲伤。
“你不需要这个!”蓝意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哭腔。
“南言!看着我!你不需要靠这种东西来止痛!”
“不需要?”
南言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那笑声在迷幻的音乐背景下显得格外刺耳和绝望。
“那你告诉我,蓝意!你告诉我怎么止痛?!”她猛地发力,手腕一扭,终于将药瓶从蓝意手中夺了回来!
由于用力过猛,瓶盖被甩开,几颗小小的、白色的药片从瓶口飞溅出来,如同被惊散的白色幽灵,滚落在沙发和地板上,发出细微的、令人心悸的声响。
南言看也不看那些散落的药片,只是像守护着救命稻草一样,将药瓶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骇人的青白色。
她喘着粗气,眼神混乱而绝望地盯着蓝意,那份蛊惑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痛苦和防御。
“你懂什么?”
南言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淋淋的质问。
“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你以为你的出现,你的拥抱,你那些好听的话,就能止住我这里的疼吗?”
她用空着的那只手,狠狠戳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眼神疯狂而破碎。
“这里!这里早就烂透了!是空的!是冷的!是每分每秒都在提醒我曾经有多蠢多天真的地方!这种痛……你拿什么来止?嗯?拿你迟来的深情?”
她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不仅刺向蓝意,更是在疯狂地凌迟着自己。
她举起手中的药瓶,对着蓝意,脸上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带着泪光的笑容:“只有它!只有它能让我暂时忘记!忘记那些背叛!忘记那些虚假的承诺!忘记……我根本不该奢望的‘以后’!”
她摇晃着瓶子,里面剩下的药片发出空洞的、令人心碎的哗啦声,“它让我麻木!让我能喘口气!让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在维多利亚港对着镜头笑!你懂不懂?!”
蓝意看着南言崩溃的样子,看着她紧紧攥着那个象征自我麻痹的药瓶,如同攥着最后的浮木。
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矮柜上,发出闷响。
她看着滚落在地上的白色药片,看着南言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和自毁倾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反复碾碎。
她缓缓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没有去捡那些药片,而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触碰了其中一颗冰凉的小东西。那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
然后,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站在崩溃边缘、紧握着“止痛药”的破碎灵魂。
蓝意那双深海般的蓝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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