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流转，落在秦述攥着残玉的小手上，又想起他刚才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灵光一闪：“就叫‘响珮’如何？‘珮’者，美玉也，虽然你这块碎了，但也是玉嘛！‘响’嘛…嗯，虽然你现在发不出声音，但本宫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像美玉相击一样，发出属于自己的清越声响！秦述，秦响珮！这名字多好听！”她对自己的即兴创作非常满意，笑得眉眼弯弯。
“秦述…秦响珮…”冬序低声重复了一遍，看着自家殿下兴致勃勃的样子，又看看那个懵懂攥着残玉、裹在宽大斗篷里的小哑巴，心中忧虑更甚，却也只能默默叹息。
檀言依旧沉默地守护在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当他的视线掠过秦述紧握的小拳头时，那里面透出的半块残玉的轮廓，在他眼中仿佛成了一个不详的符号，与昨夜地毯上那片幽蓝的毒镖残片重叠在一起，无声地昭示着前路的莫测与潜藏的危险。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位置，将秦十鸢和那个新收留的、名为秦述的孩子，更加严密地纳入自己的守护范围之内。
晨光彻底驱散了薄雾，却驱不散檀言心头的阴霾。马车再次启动，载着重新变得“热闹”的一行人，碾过荒草，驶向未知的前方。破庙在车后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视野里，只留下断壁残垣，在冬日空旷的原野上，沉默地见证着一段新的、缠绕着谜团与温情的旅程的开端。而秦十鸢，正兴致勃勃地给新得的小跟班秦述比划着蜜炙火腿有多好吃，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已散去，只剩下对前方比武大会单纯的期待。只有檀言按在刀柄上的手，指节依旧泛着用力的青白，肩头的伤处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守护的重担，从未如此刻般沉重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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