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回司一手收回,二老手上的菜刀纷纷掉落在地,一身戾气荡然全无,温初一手持火,四下看去,发现一旁染血的黄纸伞,立即将火注入以免熄灭,随后喊道:
“起!”
黄纸伞瞬间飞空,晃晃悠悠的落在二老头顶,平息了魂魄消失的趋势,在火焰一点点灼烧纸伞到只剩木架便是魂归奈何之时。
苏回司让开道路,走到温初身旁,二人同行礼弯腰,恭敬道:
“此去,是为平安,他在等你。”
娘:“天梯……我的孩子必须要救回来!”
爹擦去妻子眼角泪珠,温柔道:“我们都死了,也只能带他最后一次了……”
“两位后生,今日你们所做的,即使四周安静,可灵视仍在。”阿暮的父亲深深地朝他们鞠躬,苏回司想要去扶起却手中出现一个肉包。
“热乎的……”苏回司心里酸涩地僵硬原地,阿暮爹轻笑的看向一旁温初:“我们只是其一,雨过人散,水流石缝片刻,所有人都是习以为常——”
一头早已斑白的男子握住纸伞,牵起妻子的手,二人化为青烟飞向上空,伴随雨水前方雷霆一闪而过的方向。
苏回司垂下手,神色愤恨地充斥眼眶地敌视着雨滴间落的倒影:“这就是罪永存安然,善者就会像风吹雨滴,四分五裂?”
温初一把火将此地的鲜血一同抹去,只剩下空荡无人的小屋,叹息地拍了拍苏回司的脑袋:
“这只是常态,只是小部分被我们撞到了,回司,这个世间,就如同花开花落,你永远不知道同一株的花下次是否能开花,能不枯萎或转瞬的凋零。”
镜像内,白礼霄神色瞬间阴沉地凝望着一缕不起眼的火焰却一把点燃了锁链,戾气在哀嚎声被火滋声覆盖,眼看火焰朝他驶来,他不紧不慢的轻唤青铃,火焰即绕过他往他身后烧去。
白礼霄搓着青铃,扬眉讥笑道:“在我地盘,烧这么大的火...
罢了,此地无用了,该去解释今日缘由了。”
他拍拍青铃,负手离去。
此时。
被月下花托着的阿暮轻而缓慢的落地,火焰缭绕周身,却感觉不到一丝滚烫,反而如冬雪蹲在炭火前暖和的紧,可再暖和,阿暮一时难以看待双手鲜血,难以得知真相而释然,而放得过自己?
他捂着脸不敢面对真相或一丝假象,他想面对的是和和睦睦幸福美满的家庭!可一切都仿佛是天意弄人,聚了又散。
他一时呼气急促,上气不接下气地自嘲道:
“爹说过做人要恶,是随世道,可万万不能失了善!”
“娘又教导过我,匕首杀恶,万不能杀了好人...”
“可为什么……要让我亲手弑亲,血染双手的却是至亲之血?”
他对着一切,甚至对天地嘶喊着,充斥绝望和愤怒的抬眸呵斥不公时,一把黄纸伞落在前方,那死寂的黑瞳中燃起微弱的火光,死灰复燃,化作最初那般洋溢心气的棕眸。
“爹——!!!”
“娘——!!!!!”
阿暮毫不犹豫跑去抱住即使还未看清的身影,但心早已认出。
他紧紧抱住了冰冷的温度却盖不了他那死灰复燃的心脏。
不是一碰就散的幻觉,是此刻真实存在的爹娘!
是唯一对他好的血亲。
他激动的嘴巴抿成一条线地紧紧抱住,发颤的语气充满了恳求与使出全力的坚定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我会做好的!能不能不要走?”
二老互看一眼,伤怀的强撑笑意:“傻孩子,我们怎么会走,你忘记了,书上的万物,即有灵,我和你娘就都能伴随在你身旁。”
娘蹲下身,抚摸阿暮不知何时变的干枯的头发,苦笑的附和道:“对啊,你爹说的对,我们没有死去,只是换了另一种活法,而阿暮”
“你也要换一个活法,这个活法来的早了,但未必是...坏事,让你能看清外头的是是非非...
阿暮娘一瞬间哽咽得喉中刺痛:“这何尝不是好事?”
“不!”阿暮面目狰狞地眼泪涌上眼眶,他踉踉跄跄的后退,目光中满是不解的深责;“可化了白,进了黑,就再也不能目光了..”
“大道理我是不明白,可天空再耀眼,都没有此时这火焰的温暖来的多,他能伤人却也能从中找到刺痛,刺进麻痹的神经,得以知道自己还在,还活着。”
“我不管是否是幻觉,不管是否发生,手刃亲人是无法磨灭的事实!即使这并不是我的抉择...但刀和血,始终在我的手上,我的心上!”
阿暮擦去湿润的眼眶,眼里的那团火失了容器,仿佛随时就能消失,可他看见父母掩盖着同样悲痛欲绝的情绪,却要为了自己乐观的开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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