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到林挽身后，目光锁定在滑板上，“还有这滑板，好像是22年那款限量版哎！全球只发售300套的！”
“是郑老师的。”林挽晃了晃手里的滑板。
这时郑允恩也走了出来，她将背包带子往上提了提，语气淡然：“走吧。”
旋转门转出的冷风裹着雪粒，林挽跟着郑允恩踏入酒店大堂，羊绒围巾上还沾着细碎冰晶。
江璃斜倚在皮质沙发上，黑色滑雪服的拉链半敞。
露出里面玫红色高领毛衣，她吹了声口哨："哟，林小挽今天这身挺不像是会不滑雪的啊？这护具、这雪服，专业得很嘛！"
"像职业选手！"苏砚摘下墨镜，镜片后的目光在林挽身上打转。
深灰拼白的滑雪服剪裁利落，收腰设计勾勒出纤细身形，连护目镜的绑带都精心绕成蝴蝶结。
六个人的笑声撞在挑高的水晶吊灯上。
林挽脸颊发烫，往郑允恩身后缩了缩："是郑老师帮我搭的。她还特意叮嘱护膝要绑紧，不然容易受伤。"
江璃的视线突然被林挽背上的单板钉住。
板面上交错的划痕泛着旧时光的光泽，那分明是郑允恩与哈尼用过多年的同款，也是曾经哈尼最常用的训练板。
她猛地坐直身子，声音拔高："等等，这块单板......郑允恩，你从哪儿翻出来的老古董？"
郑允恩低头替林挽整理滑落的防风袖口，语气平静："临时找装备店，没合适尺寸，仓库里翻出两块旧板将就用。"
"将就？"江璃冷笑一声，不顾苏砚递来的眼色，"这板尾的烫金，还有侧边这道月牙形磕痕，不就是当年哈尼在长白山拍摄时......"
"江璃。"苏砚出声打断，推了推眼镜，"差不多行了。"
自动门感应到有人靠近，冷风卷着雪片涌进来。
林挽和陈子禾追逐着跑出去，顾夏阳默默掏出保温杯递给蹦跳的陈子禾。
江璃故意落后半步，用手肘狠狠撞了撞郑允恩："你是不是疯了？这板子哈尼用了两年，每次采访都说是''''恩师赠送的幸运板''''，现在你给林挽用？她要是知道......"
郑允恩回想，那时的哈尼还是个刚入行的新人，扎着两个马尾辫，整天抱着单板跟在她身后。
"师父，你看我这个动作对不对？"女孩红扑扑的脸蛋上满是期待，睫毛上还沾着雪粒。
郑允恩手把手教她调整站姿，顺手摸了摸她的单板："重心再低点，别害怕。"
收工后的傍晚，哈尼总爱抱着板来她房间。
"师父，这块板好沉，帮我拿一下嘛！"女孩的声音带着撒娇。
有次下大雪，两人被困在雪场休息室，哈尼无聊地用手指划着板面上的划痕："等我以后出名了，这块板能卖不少钱吧？"
可谁也没想到，杀青宴成了一切的转折点。
喝多了的哈尼突然扑进她怀里："郑老师，我喜欢你！从你第一次教我滑雪就喜欢！"
郑允恩僵在原地，后背被单板硌得生疼。
她推开女孩的瞬间，听见对方带着哭腔的质问："为什么不喜欢我？"
从那以后，哈尼像是变了个人。
在镜头前，她总举着那块单板说："这是我师父送我的，对我意义特别大。"
但私下里，却找人写文章说她打压新人。
郑允恩气不过，直接冲到哈尼公司把板要了回来。
那天哈尼冷笑着把板甩在地上：“拿走啊，正好换新的。”板尾的烫金字被摔出裂痕，就像她们再也回不去的师徒情分。
"她不会知道的。"郑允恩望着雪地里林挽扬起的马尾，唇角不自觉上扬，"就算知道又如何？"
"你就不怕林挽在意？"江璃压低声音，"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哈尼见你一次踩一次。”
“故意在颁奖礼穿和你同款礼服，发通稿内涵你打压新人。林挽这么单纯，要是发现自己用的是你和情敌共用过的板子......"
郑允恩的目光始终追着雪地里嬉笑的林挽。
对方正仰头接住飘落的雪花，睫毛颤动的模样像只干净的小鹿。
她轻笑出声，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我相信林挽。她和哈尼不一样。"
尾音拖得很长，带着某种近乎执拗的笃定。
滑雪场的风裹着冰碴子扑面而来，江璃已经利落地绑紧护膝，弓着身子在雪道边拉伸。
陈子禾抱着雪杖凑过去，镜片上蒙着层白雾："江璃姐，刚到就热身，怕比不过夏阳啊？"
"一边儿去！"江璃踢起团雪砸向她，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出利落的弧度，"这叫尊重比赛，不像某人，上回摔进雪堆还怪雪板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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