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顿时变了脸色。身后那人慌忙松手,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属下该死!绝无冒犯之意……”
话音未落,一把粉末当头洒下。
两名侍卫猝不及防吸入少许,顿时眼皮发沉,意识涣散。不出十息,便如烂泥般瘫倒在地。
南禹望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侍卫,轻声道了句“得罪”。
这“忠诚度测试”的法子虽不甚光明,却是一试一个准。
时间紧迫,囚衣自然不能再穿。南禹费力地把两个侍卫拖进暗处,扒下其中一人的兵服。
侍卫身形高大,宽大的服饰松松垮垮罩在身上,倒正好能掩住他的妖狐特征。
南禹低头整了整衣襟,左右端详确认没有破绽后,又吃力地拎起侍卫的佩刀。
锵——
火花四溅间,锁妖链应声而断。
霎时间星光流转,被压抑的妖力如洪流奔涌。久违的力量感自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连带着手中的铁剑都轻了几分。
虽说这具身子从未吸食过人类精气,在妖族中算不得强悍,但对付几个凡人侍卫已是绰绰有余。
南禹掂了掂佩剑,满意地收入鞘中。仰头望向被宫墙割裂的天空,终于迈出了通往自由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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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皇城岂是说走就走之地?
这雕栏玉砌的牢笼,表面井然有序,内里却暗流涌动。南禹虽换了身侍卫装扮,却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很快引来诸多探究的目光。
“啧……”
在接连引起几名宫人注意后,南禹压低帽檐,一个闪身溜进马场。
为避开马倌视线,他顾不得地上污秽,匍匐前行。不料刚爬出几步,头顶突然炸开一声嘶鸣。
“咴咴——”
棕红色的骏马烦躁地踏着前蹄,铁蹄重重砸向地面,扬起一片混着草屑的尘土。它喷着响鼻,充满敌意地驱逐眼前这个陌生来客。
南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看着马嘴就要咬上自己的军帽,他眼疾手快地揪起一把杂草塞进那张开的马嘴里。
“马兄,自己人。”南禹压低声音套近乎,“我是狐,你是马,我们都是被外面那些恶人迫害的可怜虫。”
棕马歪着头,露出困惑的表情。
马嘴下意识嚼了嚼嘴里的杂草。
南禹趁机一个翻身,轻抚上它油光水滑的鬃毛,“马兄,狐弟初来乍到,就想在这儿躲一躲……对了,”他眼睛突然一亮,“马兄对皇宫地形可否熟悉?
棕马更加困惑地甩了甩头。
“咴——咴——”
嘴筒子忽然被人搂住,那怪人又道:“马兄,无需多言,你我兄弟二人携手定能逃离这冰冷的皇宫。届时,狐弟必将以几大筐鲜嫩的草料来报答马兄。”
棕马:……?
这个疯子居然想剥了自己的皇家编制?
它怒火中烧,正要转身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记后蹄,忽然被马场外传来的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力。
南禹狐耳微动,也跟着棕马循声望过去。
“哎呦痛死了!公……女侠真是武功盖世!男子都不能匹敌啊!”一个下人装扮的中年男人浮夸地后退几步,缓缓倒在地上,又借力滚了两周,捂着胸口拄地哀嚎。
离他半米远的位置同样躺着个“伤员”,长相年轻许多,见中年男人倒地后憋笑一番,正色道:“果然,连师父都打不过,我、我甘拜下风!”
“你们这算什么?!本女侠还没有打过瘾!都给我起来再战!”
说这话的是一妙龄女子,一身红衣,飘带高扎起马尾,英姿飒爽。剑身一晃,再度持剑冲去。
远远看戏的南禹环着棕马脖子,一人一马的目光随着场中的打斗左右游移。
左刺、右劈、上撩、斜截……
几轮下来,南禹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哪是比武?简直像是提前编排好的戏码。
少女的招式虽凌厉,却一招一式都按固定套路来,毫无变通。更可笑的是,那两个仆从竟也配合得天衣无缝,每次都以同样的姿势狼狈躲闪,再以同样的方式败下阵来。
连他这种不通武学的妖族都能预判她的下一剑,这陪练的水分未免也太大了些。
忽然,他狐耳一颤,眼底掠过一丝精光。
在云梦国,女子习武本就罕见,更何况是这般张扬肆意、毫无顾忌的做派?能如此行事的,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就是某位权贵的掌上明珠。
而看这架势,多半是后者。
南禹唇角微勾,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
——真是瞌睡送枕头,巧了。
他正愁如何离开皇宫,若能借这位大小姐的东风,说不定能轻松混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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