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伤我最深的人是你!你用这等手段娶我,当真是不光彩!"
"无所谓!只要我能保护你,我什么龌龊手段都能使出来!你那个朋友,过几日,我便去求陛下放了她!"
几日后,杨若薇的赦免文书果然下来了。
夏侯嫣的羊脂玉簪在此刻发生奇异折射,将宇文绰面具下的疤痕拓在杨若薇的赦免诏书上,那道狰狞的沟壑正巧切开"特赦"的玺印。
雪鹞羽毛坠落的瞬间,诏书空白处突然显出密纹——原是西戎巫医调制的显形散,遇禽羽即现:宇文氏双生……后面是什么已经被水浸湿,看不清了。
五更梆子响时,赦免诏书突然自燃。
火苗窜起的轨迹与当年穆王府走水时分毫不差,灰烬中却现出杨若薇的释身契——原是沈未寻用冰蚕丝重写过三遍的杰作。
夏侯嫣与宇文绰去老太太房间请安,崔老夫人递来传世玉镯。
晚上,宇文绰正将蛊毒解药喂进夏侯嫣唇间。"咬"他指尖残留着诏狱阴苔的气息,眼底却盛满戏谑的温柔。
夏侯嫣咽下苦涩时,瞥见他袖口露出的半截金丝楠木匣——正是装过杨若薇赦免诏的那个。
夏侯渊踏碎月洞门时,翡翠玉镯正在夏侯嫣腕间泛起诡光。"兄长可知这镯芯浸过孔雀胆?"她笑倚臂弯,指尖在他掌心画出血符的最后一笔。
檐下突然坠落的雪鹞,爪间抓着半幅被血浸透的《应天书院生徒录》。
更漏滴穿青石砖时,沈未寻正在调第七味解药。冰蚕在琉璃盏中吐出金丝,每一根都系着穆王府冤魂的呓语。
窗外飘来烧焦的喜帕残片,上面的鸳鸯竟刺痛了他的心。他忽然捏碎药杵,玉石粉末在月光下显出四个篆字:鬼面藏龙。
宇文绰摩挲着翡翠玉镯冰裂纹的刹那,琉璃灯罩里的烛火突然窜起三寸青焰。
夏侯嫣腕间传世玉镯的莹光正巧映在《西戎风物志》某页,羊皮卷上"楼兰古墓"的朱砂批注突然洇出血色……原是阿福三日前呈上的密报,用孔雀胆混合人血书写,遇翡翠冷光即现真容。
"让驼队带上这个。"宇文绰解下夏侯嫣昨夜挣断的珍珠璎珞,二十七颗南珠里藏着应天书院特制的追魂香。
阿福接过时瞥见主子颈间新添的抓痕,那道蜿蜒红印恰与密档中"换婴路线图"的沙漠暗河重合。
打更梆子响时,乔装成胡商的死士正在驼铃里灌注水银。为首的骆驼项圈暗格中,那卷《妙法莲华经》的每一粒金粉下,都压着半枚宇文承当年遗落的生辰符。
宇文绰抚过夏侯嫣留在案上的孔雀蓝匕首。
驼队出关那日,沙暴卷起的砾石在城墙刻下诡异纹路。
夏侯嫣的翡翠玉镯突然发烫,裂纹中渗出朱砂色的液体,遇风凝成"鸠盘"二字——这正是当年主持换婴的巫医代号。
宇文绰在城楼掷出三枚占卜用的龟甲,其中一枚正巧卡在女墙箭孔。
十七日后,阿福的密信藏在死骆驼胃囊里送回。
宇文绰用孔雀蓝解药化开血痂,羊皮上浮现出地宫壁画拓本:九头蛇神女怀抱的婴孩襁褓上,赫然绣着西戎王室独有的狼首双生纹。
夏侯嫣的玉簪恰在此时坠地,簪头镶嵌的夜明珠滚进炭盆,炸开的荧光里显出半幅残缺的皇室族谱。
当更漏滴尽寅时最后一刻,宇文绰突然捏紧手掌。冰裂纹里飘出的金粉在烛焰中凝成三岁女童的轮廓,那眉眼竟与母亲及笄时的画像重叠。
夏侯嫣的鎏金步摇在博古架上震颤,缀着的东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发黄的密档残页——正是当年接生婆画押的换婴契书。
崔老夫人送来的合卺酒杯突然渗出黑血,银雕的并蒂莲纹路里爬出七只青铜甲虫。
宇文绰蘸着毒酒在案上勾勒,西戎地图与温孤觞背部的胎记渐渐重合。
窗外掠过雪枭的阴影,爪间抓着半截婴儿的长命锁,锁芯暗藏的孔雀石正与夏侯嫣耳坠上的宝石产生共鸣。
天亮后,阿福的第二个信使倒在宇文府后门。尸体怀中的鎏金密匣用冰蚕丝缠了九重,每解开一层就飘出些许磷粉。
夏侯嫣的嫁衣霞帔无意扫过,金线绣的凤凰突然在幽光中展翅,羽尖指向《大靖律》里被朱砂圈住的"私通外敌"律条。
宇文绰的鬼面在磷火中映出冷笑,玄铁护腕暗格弹出的密函,正与二十年前西戎王后的绝笔书笔迹相同。
夏侯嫣的翡翠玉镯磕在青瓷碗沿时,阿福提着的灯笼突然泛起幽蓝。
她望着侍卫统领捧药碗的粗粝指节,忽然发现那些疤痕排列方式,像极了沙漠商队用来辨识绿洲的星图。
"侯爷的玄铁护腕..."阿福突然结巴起来,这个十年前就该痊愈的毛病,总在提起旧事时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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