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随着他的动作,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即将露出肌肤的颈间处。
那衣领紧紧贴合着,只吝啬地露出一小块瓷白的肌肤,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感觉像是粗糙的石皮下藏着的一块美玉,偶然展露一角,却足以让人惊艳,移不开眼。
随着衣物的褪去白皙的锁骨逐渐展露出来,唐宁只觉自己的心都跟着那抹光泽微微颤了颤。
然而就在下一秒,错乱交织的鞭痕便一点点进入他的视野。
从锁骨到前胸,从手臂到后背,一道道破开皮肉的伤痕相互叠加着,周围还有一些发灰的旧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唐宁忽然一瞬,喉咙干的说不出话来。
慕怀钦坐在床边,转过身等了一会儿,见背后之人忽然没了动静,便扭过半个身子轻声问:“吓到你了?”
温柔的问话,令唐宁更难受了,自己这般模样,还在照顾别人的情绪。
他摇头,一声不吭,只闷头打开了药罐。
同时他心里清楚,慕大人不是受了欺负,而是受了罚。
具体因为什么,唐宁没问,他虽然年纪尚轻,但在外闯荡多年也有一定的处事分寸,这种时候不该揭别人的伤疤。
药罐有些凉,他先抠出一坨药膏放在手心里热乎着,接着,食指轻轻的往上推着涂抹伤口,力道十分均匀,慕怀钦一点也没觉痛,反倒有些痒。
他转头道:“不用那么精细,擦上就好。”
“嗯,这就好。”
唐宁嘴上答应好好的,实际行动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一点点轻柔地弄着,慕怀钦只能僵着身子不能动,想扭扭身子松松,还要被拉回来,继续摆正。
慕怀钦哭笑不得,好像一下对个少年没了折。
收拾好一切,唐宁本要回去,但外面太吓人,慕怀钦就留他在藏书阁里过夜。
吃过夜宵,两人便纷纷在床上歇下。
无声的夜被拉长。
三更半夜,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方大胜手提杀猪刀,带着两队人前来藏书阁找人。
方大胜不怕人,但怕鬼,虽然自己吓尿先跑了,但是义气还是讲的,兄弟该救还得救,拉上一帮弟兄来救。
他来时,唐宁已经睡熟了,慕怀钦下床去开的门。
一照面,就看到方大胜冷着脸,后面跟着一排带刀侍卫,好大的阵仗。
慕怀钦扬起脸来问道:“做什么?”
方大胜上下打量着慕怀钦,浑身只穿着一条半长的开襟睡袍,从胸口往下看,里面空晃晃的什么也没穿,袍下露出半截瓷白的大腿,腰部的线条若隐若现,再配上他那张唇红齿白的脸,那模样,妖孽极了。
………一看就像只坏兔子。
方大胜眼中流露出一丝隐隐的轻鄙,没好气道:“我兄弟唐宁呢?”
慕怀钦对方大胜的态度见多不怪,很多时候,方大胜对他所遭受的种种,都是冷眼旁观的,甚至奉命扬起鞭子时还有一丝的幸灾乐祸。
是那种嘲笑别人无能,所以活该被打的窃喜。
无妨,无关紧要的人什么态度,对慕怀钦来说并不重要。
“睡了。”他说。
“睡了?”方大胜拉下脸色,“睡哪了?”
慕怀钦侧身随手一指,故意说:“自然是我的床上。”
方大胜一听,脸色更臭了。果然是只坏兔子。
“你他.....”
方大胜想骂娘的话说了半截,察觉不该,有失他现在的身份,忙把话又咽了回去。
一介粗人,再怎么伪装也难改骨子里的秉性,他一伸手,粗鲁地扒拉开挡在门前的慕怀钦,还边甩着袖子,边持着一股文人的违和感指责道:“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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