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男人视线开始模糊,头痛欲裂。
酒……酒呢……他要酒。只要喝了酒他就能进入那个桃花源般的地方,那里他高中为官,那里他与爱人琴瑟和鸣。
这里才是地狱,那里才是现实。这个地方不是真的,是怪物假扮了他的爱人所缔造的噩梦。
“酒呢……酒。”他低喃着,双目猩红,他嘶吼着:“钱!把钱交出来啊!”
他陡然甩起胳膊,将拉扯着他的齐以渔掀翻在地。
女人家里常有几块砖石,用来压锅板或者压床。
男人跌跌撞撞跑进庖房,出来时握着一块厚重的砖。
“钱,把钱交出来!”
也许那些所谓与老王头苟且的话都是借口,养父只想要钱。
他什么都不在乎,他什么也不在乎。不在乎对他好的爱人,只念着他的酒!
齐以渔的头磕在地上还有些发晕,眼前有些糊,他站起身/子。那块砖随着男人的手朝女人的方向落,齐以渔扑了上去。
“小渔!小渔!”
好浓的铁锈味,齐以渔有些晕,他躺在地上,身躯横在男人的面前。
可是男人还是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他看着男人用那块沾了血的砖砸了下去。
齐以渔不会反抗,他不想养母恨他。但他似乎从未想过,如果养母不在了该怎么办。
“小渔……”
齐以渔看不清养母的脸了,他的视野是一片猩红,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养母的血。
好红啊,像是过年时候外面挂着的灯笼一般,也像腊月的梅,点点红攀在枝头。
“还不说是吗?不说好啊,我自己去找!”
或许是因为女人奄奄一息,男人终于丢下了手里的砖开始在家中打砸。
女人感觉不到疼痛,她很奇怪,明明挨了打是会痛的,可是她现在却不痛了。
她看见自己的孩子哭了,她的孩子也被打了,也躺在血里面。
她想安慰齐以渔,但是却动不了,只能朝他笑。
可是齐以渔哭得更凶了。
孩子啊,为什么要哭呢。很痛吧,都是娘的错,都怪娘。
她一直都在做错事,她喜欢看齐以渔笑,想让齐以渔好好活,但实际在把人往深坑里面推。
她第一次见到齐以渔是在小溪边,那孩子躺在竹筐里哭,是一只弃婴。
她是寻着哭声找过去的,当她看清小孩的样貌时着实吓了一跳。
居然是一只妖。
可是若是不管还是活不下去的吧。
女人还是将小孩带回了家。
随着孩子越长越大,她对这孩子越来越喜欢。她给小孩取名叫齐以渔,授人以渔,做个善良的小孩。
有时候她多希望齐以渔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小孩,多希望自己真的是他的母亲。
只是她被那些愚昧执着的爱冲昏了头脑,她做了太多的错事了。她从未后悔捡走齐以渔,只后悔教错了齐以渔,后悔没做好一个母亲。
“哦?哈哈哈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男人捧着一只盒子走出来,他如同在科考放榜见了自己的名字般开心,双手捧着那只木盒子如同侍奉神祇谕嘱。
明明里面只是一只只铜板,最小的铜板而已。一个人便只为了那些钱就疯魔了。
男人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地上的两个人。
等到恢复一些力气,齐以渔爬到养母身边,她看着女人的脸终于感受到一丝不对。
“娘……娘?”
女人的瞳孔不再聚焦,连意识都有些混沌,她似乎听不见有人在叫她。
干裂的唇翕合,唇角还带着一丝甜蜜的弧度。
齐以渔趴下身子靠近,他去听养母残留的低喃声。
终于,在那片模糊的话中,他听清了那个反复念的名字。
“阿云,阿云……”
女人反反复复念着,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她的眼前是一片的乌黑色,再不见曾经明媚的色彩,在她昏黄幽暗的生命里,那个曾给予她一切温暖呵护的男人亲手为她画下了休止符。
齐以渔疯了一般向外跑,外面原本还小的雨忽然发难似地倾盆而落。血水将发丝粘连又被雨水冲刷,男孩像是被从乱葬岗捞出来的人。
他一边跑一边擦去眼前的雨水,直到在一户人家前停止了脚步。
“开门,开门啊!救救我母亲,她快不行了!”
拳头砸在木门上声音浑浊,还是叫出来了屋内的人。白发老人撑着伞,不耐烦地打开门:“叫什么魂!大雨天还……”
原本恶劣的语气在看清齐以渔那满身血痕的模样后戛然而止。
“你这小子是怎么了?快进来老夫给你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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