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红烛噼啪的燃烧声,唯有他克制的呼吸声。
云笙用很轻的语调缓慢道:“你伤得很重,我的血有疗愈之效,能让你好受很多。”
她自然知道沈竹漪的的多疑,不知要如何说,才能让他信她,只得让语气越发的诚恳。
“你救过我性命,我自然也想要报答你。”
“可以试着,相信我这一次么?”
云笙的一颗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体温烫得吓人,触及他的皮肤时,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她脑子一热,耳后根也红得快要滴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
欲要放手之时,突然,他回眸看向她。
红烛的光明明灭灭,勾勒着他的侧脸,他的眼睫浓密柔软,看过来的时候,眸色极沉极暗,像是凶险深邃的旋涡一般。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
下一瞬——
云笙便被一股蛮横的力道猛地拖至床榻上。
她睁大了眼,看着他动作凶猛地俯下身来,像是欲要进食的猛禽,他的肩很宽,近乎遮住了身后的所有光亮。
沈竹漪长臂撑在床沿上,定定看着她,冷淡的声音携着天然的磁性:“师姐,我会比这宗内的任何人,都要麻烦。”
云笙被他的膝盖压着小腿,动弹不得,被吞没进他身下的阴影里。
她害怕得牙关打颤,却仍咬牙道:“我不怕麻烦。”
沈竹漪的视线在她露出的锁骨上一顿,又蓦地移开,看向她手腕上的伤。
然后,他袖中的天蚕丝如蛇一般攀上她的小臂,顺着她雪白的肌肤一圈圈缠绕,所过之处,蜿蜒的鲜血都被吸收了干净。
最后,那天蚕丝缠上了她受伤的手腕。
云笙只觉腕上一冷,冰冰凉凉的。
那柔韧的冰蚕丝,像是冰冷的蛇信一般舔舐过她的伤口。
云笙的身子一颤,但反而没那么痛了。
她看着流淌出的鲜血染红了银白的丝线,天蚕丝变成了缠绕在她腕间的红绳。
沈竹漪的面色也浮上一层薄薄的艳红,如清丽的釉色。
此时此刻,他的双臂将她禁锢在床榻狭小的一角之中,朱红色的发带便层层堆叠在她的床榻上,他额前的发也跟着落在她蜷缩着的腕间。
雪白的肌肤映衬着乌黑的发丝,格外刺目。
云笙屏住了呼吸。
隔了点距离,云笙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落在自己腕侧肌肤上。
他的呼吸绵长潮热,触及她的肌肤时,留下一片酥麻的痒。
好痒……
云笙不由得动了一下,那根银线也跟着紧绷了一瞬,流淌的血液自天蚕丝上溅落在了他的唇侧。
沈竹漪纤长的睫毛一颤,这才看向她。
他的眼眸压抑深黑,倒映着飘忽不定的烛火。
他就这般定定看着她,然后伸出舌尖卷去了唇侧的血珠。
明艳的唇沾了水光,愈发显得光润丹晖。
他舔唇的动作极为直白。
就像是他温热的唇舌,在吮吸她的手腕的伤口一般。
云笙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血液加速,忽然觉得腕间那道伤口奇痒无比,想要狠狠抓挠一番。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
可是手仍被他的天蚕丝缠着,动弹不得,总归是放不下心,又朝他看去。
她注意到他的面色似乎没那般苍透惨白了,眼尾也染上薄薄的红。
他的额间覆上一层薄汗,眼睫像被春雨濡湿一般,发丝也被汗水濡湿,更加乌黑,衬得那张清隽的脸唇红齿白。
一朵如胎记般的红莲像是饮饱了血,于他眼尾缓缓绽放。
云笙怔怔地盯着那朵多出来的红莲,不敢说话。
她忽然想起,似乎在他心生杀意的时候,这朵红莲就会绽放。
云笙暗叫不好,下意识就想跑。
她腕间的天蚕丝觉察到她的挣扎,开始缓慢地收束起来,就像是蟒蛇绞紧猎物那般勒紧她。
沈竹漪捏住了她的小臂,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别动。”
他声线喑哑,克制地压抑着急促的呼吸。
那只捏着她的手青筋勃然暴起,力道很紧,紧到连指骨都泛起红,近乎要嵌进她的身体里。
说完这句话,沈竹漪的气息越发紊乱,鬓角都被汗浸湿了。
烛火的光映衬着他昳丽的容貌,眼尾那抹红莲灼灼燃烧。
离得太近了,云笙能听见他的心跳,很快,很重,一声一声如雷落下,有种不可名状的兴奋。
他的指腹在云笙白嫩的肌肤上不经意地摩挲了一下,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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