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她才看见自己桌上正躺着一个粉色的数码产品包装盒。
是她渴望已久的那款粉色MP4,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是许迦牧遒劲有力的字迹:今年的生日礼物。
花钱给她买礼物,那他给自己买礼物了吗?
望着眼前的礼物,她却不由得悲从心而来。
所以人的一生到底要活成什么样才能算幸福?从前她以为,不听话或许能活得开心一点,可事实上并非这样,她依旧会被骂成“杀千刀的”、“白吃饭的”……可活得听话一点呢?就像许迦牧那样,即便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获得的奖学金,却要用来补贴家用。平时也没见得许年和秦玲对他有多好,倘若代入许迦牧,她真的会压抑到不能自已。
许鹿予打开电脑,在浏览器的搜索框处输入“蒋汀昱”三个字,网站缓冲完成,跳出一张照片,大概是刚上初中的时候。那时的他清隽好看的脸上就开始显现沉稳,即便五官稚嫩青涩,面对镜头时却有种淡然的悲伤感,深邃的眸似是经历过超乎年龄的不幸,眸底藏着冰冷。
可他明明是家中的独子。
关于他的采访少之又少,只有早年间的零星几篇报道,往后几乎找不到。
他的父亲那一栏:教育局局长蒋经年,母亲那一栏:夏莲,南江一中金牌教师,原任职于汀州一中
夏莲是从今年调回南江一中的,看样子应该是特意为了自己儿子回来的。
倒是有几篇报道是关于他父母的,携手相伴数十载,事业有成的同时仍恩爱如初。
有一种父母的爱是纯粹、不求回报的,而还有一种父母的爱,是他们在孩子身上的每一份付出都在心里暗自明码标价好了的。
父母相爱两不疑、从小到大获奖无数而被冠以“天才”的称号,拥有他那样完美的人生才能过得幸福吧。许鹿予撑着下巴,心想道。
雨下了一夜,隔天却开始放晴,远处的山峰在曈曚之下露出金色的一角。
家中只剩许鹿予,许年和秦玲去走亲戚了,许迦牧不愿意待在家,不上课时都会找借口去图书馆自习。
雾气罩在下过一场雨后的城市上方,偶尔街道自行车的叮当声还透过小巷扩散。骄阳甚好,她支起小马扎,在纸上演算起数学题来。
不多时,眼皮上方突然阴影覆盖导致光照被挡去了大半,她懒洋洋地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双颀长的腿。
许鹿予抽出边上的挠痒抓,架在他的腿侧往右边推,那人却丝毫不动。
“喂,你挡住我光了!”
她不满地抬起头来,却见蒋汀昱正站在那紧抿薄唇不说话。他今天穿了浅蓝色的衬衫,搭配深黑色的长裤,英挺的鼻梁上方架着一副价格不菲的黑色墨镜,额前的发被风吹散到两边,肆意地撩起,像极了去参加发布会的某个明星,精致高贵。
“你来干什么?”她疑惑一两秒,清泠的眼珠转了转,漆黑漂亮的眸中闪烁光束,往前踏了一小步,眼尾微撩:“你该不会是同意让我采访你了吧?”
面对她的靠近,蒋汀昱蹙起清隽的眉,手指微拢作拳状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别靠这么近。”
“诶你害羞了啊?”她眼尖,瞥到他皙白的耳垂无声无息浮过浅浅的红晕,和发现新大陆似的,刚要好奇地踮起脚准备更进一步查看,却被修长的食指抵住额头,禁止她的脑袋再往前探。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项间,他嗓音清冷:“你对每个男生都这么热情?”
阳光穿过树缝打在她微扬的眉梢上,许鹿予傲娇地睨了他一眼:“才不是呢。”
蒋汀昱敛住神色拉回话题:“刀疤见过你,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我已经通知过警察局的人了,最近你最好不要外出,就算出去也戴个口罩。”
“你来……该不会就只是给我提个醒吧?”
他没再说话,视线却无意落到橱柜上的那沓报纸上,报纸被折卷了一角,最上面有一行加粗的字,是他的名字和中考成绩。很漂亮的一排数字,除了语文扣得比较多,其他每科的成绩都很均衡。
而下面大段文字处,是用黑笔勾勾画画的标记,令他想起初中时班上那些女孩在语文课本上做的功课,清秀的字迹铺在字里行间,如春日雾气中含苞绽放的花,清新脱俗又令人看着舒服。
蒋汀昱薄唇微翕,竟想到她会这么认真。
一瞬间,他有些愣神,眼前的画面与记忆中的某些碎片逐渐重叠起来。
还是许鹿予的话打断他的思绪,大手一挥:“行,我知道了。”
她支起脚就要往里跳,却倏地被叫住:“许鹿予。”
将手撑在墙上的人迟疑了一下,侧过身来吃惊不已:“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两人虽打过几次照面,她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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