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爬起来,抖了抖背心,抖出一丝热气。
从桌上拿起茶缸喝了一大杯凉开,拖鞋被小黑枕着,他拿脚把狗头轻移到一边,穿上拖鞋,关了风扇,把前几天李阿婆那拿的红薯拿到井水边,压了一桶井水洗了两个大红薯丢进锅里。
从堂屋里拿了前两天从农技站配的除草剂,混了水搅拌后,换上雨靴,背起电动打药桶去后屋给两亩水稻打除草剂,小黑摇着尾巴跟着他去田埂上撒欢。
鱼肚白的天空层层叠叠的云,乡间小路一片安宁,张将走在干涸的田路上。
今年夏天又热又干,降雨量太少,稻田缺水,过两天再不人工降雨今年种田大户这收成得缩量,尤其是田伯,八十好几的年纪,还包了三百亩地,不人工降雨就得靠人工抽水,河里水今年也干得厉害。
张将想等打完药得去趟农业服务中心问下今年人工降雨的时间。
阳光渐渐穿过云层落进整片大地,绿油油的水稻在阳光下茁壮生长。
张将擦了把头上的汗,看见李阿婆的身影,老太太佝偻着背,背着小一号的手动打药桶,看见张将还远远喊了声:“小张,你这么早来打药啊?”
张将听不太清她的声音,关了打药桶的开关:“阿婆,我打完等会给你打,你别忙活了。”
李阿婆摆手:“不好再麻烦你了。”
张将背着电动打药桶,几个大步过去:“不麻烦,这天太热了,你啊,回去歇着吧,你就一亩地,我顺手的事儿。”
李阿婆还想继续自己打药,张将已经先给她的田打了起来。
电动打药桶隆隆发出声音,汗从张将脸颊上往下淌落,他卷起背心擦了把脸,大片腹肌被汗晕湿,太阳越来越烈,晒得他有点头晕,好在上午八点就打完了三亩地。
田路前面的新修的马路上都是骑着电动车去城里上班的工人们,张将把打药桶放进堂屋的角落里,看见桌上有一个新鲜的大西瓜,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拿李阿婆没办法。
他脱掉早已汗湿的衣服去厕所冲了把凉,换了身干净的短袖中裤,给小黑倒满一天的狗粮,去床头柜拿电动车钥匙,看见桌上昨晚塞进他口袋的开口戒。
他从家里的老式柜子的隔层里找到了一个很旧的红色丝绒的小盒子,印象里放着一枚没有光泽的银戒指,小时候奶奶说是他妈留给他的,他妈死得早,他没什么印象,等有印象的时候,只记得她是照片上笑得明媚的女人。
他把银戒指小心取出来,用红布包起来放到柜子里的老地方,把沈辞洲的那枚戒指放进红丝绒盒子里,然后揣进口袋。
又从暗格夹层里数了一万块钱出来,皱巴巴的钱存了好几年,张将看着剩下的一半的钱,虽然这一万已经是他一半的存款,可是,他还是想给沈辞洲一个交代,既然答应了谈恋爱,作为男人,他应该送给沈辞洲戒指,哪怕沈辞洲不缺一枚戒指,但这是他的责任。
张将开着电动车到了江城商业中心的周活活黄金,刚营业店里还没什么人。
他走进店里,看着琳琅满目的戒指项链,每个都散发着光芒。
“您好,请问需要戒指还是项链?”店员走过来,热情问道。
张将没买过这些,指了指柜台:“戒指。”
店员换上笑脸:“您自己待还是您的另一半戴?”
张将被“另一半”三个字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戴。”
“戒指要看手指的围度,您另一半没来,可能大小有偏差,不过您可以先看款式,到时候尺寸不合适我们这边也可以更换。”
张将点头。
“方便问下您是需要对戒还是钻戒?”店员说着拿出一款对戒,“这款是我们店今年卖的比较火的对戒,黄金的,很保值。”
张将也看不出所以然,目光在一排排黄金戒指中看得发懵,直到看到一个翡翠绿面的黄金戒指,想起沈辞洲之前的四叶草胸针,沈辞洲是个很注重搭配的人,排气扇都能被说丑,给他的戒指也得慎重些。
“你好,那款绿的给我看下。”
店员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款戒指:“先生,这款是和田玉镶金单戒,是我们店今年新款,而且这是我们店最后一枚,金镶玉,寓意金玉良缘,美好的婚姻。”
张将点头,美好的婚姻,这离他太遥远,两个男的连结婚都困难,更别提婚姻不婚姻。
“多少钱?”
“我给您算下。”店员拿出计算器,一通摁,“算上人工费这款戒指是12888,满1w咱们店有个1克的小金豆送给你,可以免费帮您配上红绳,小金豆做手链也是非常洋气的。”
“好,那就它吧。”
张将的爽快出乎了店员意料,店员把戒指装进看起来很昂贵的黑色礼盒中,又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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