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儿这般敬仰自己,皇帝也甚是喜悦,心里念着定要将吴遥赶出京都,不让他女儿的名声继续受损:“对了,吴卿乃永康三十一年的状元,朕以为让她一直待在御史台也是屈才,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她调去外面,做知州历练两年如何?”
赵瑛闻言变了神色,更加惨白。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说错了话。
她想帮吴遥找补一二:“父皇,吴大人已在外历练两年,按理来说已经足够,何必继续外放?”
不想皇帝也变了脸色,短短几息之间,暴怒拍桌,质问赵瑛:“惠宁,昔日她受太后举荐得以参加科举,从你宫里的长御,荣升为御史台侍御史。如今她治疫有功,朕提拔她为知州,这是无上的荣宠!!你又为何一定要过来掺一脚?是嫌朕给她给的不够多吗?”
赵瑛最清楚他的脾性,皇帝还没喊完那声瑛儿,她已经速速敛了宽袖,把头埋进地里,与众人一齐屏气敛息。期间她还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把吴遥摘出去,只成她一个人的过错。
等皇帝发完脾气,她才敢带着浓重的鼻音,慢慢开口试探:“是儿臣惑于儿时旧情,不愿见吴大人离京,这才失了分寸,请父皇责罚。”
皇帝很不耐烦地回她:“一天动不动就罚,赶紧起来!”
赵瑛却装作被他吓住了,呜呜咽咽地哭过几声便没了动静,只一个劲儿地请罪:“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年幼失母,受了惊吓,日日惶恐不安,以泪洗面。若不是吴大人及时出现,宽慰儿臣,儿臣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呜呜呜……儿臣软弱不堪,让父皇失望了,儿臣知错,只求父皇不要生儿臣的气。”
皇帝指着她要骂不骂。
他的宝贝女儿尚在病中,惹人怜惜,如今又跪倒在自己脚下,被吓得不停颤抖,魂不附体,心里全是恐惧。
此情此景,他心中便是有天大的怒气,也该消了,只余下心疼。
于是他让福公公快快扶公主起身,自己转头为难吴遥去了:“吴卿,你以为朕安排的如何?”
吴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臣感激公主殿下记着旧时情意,希望臣能留在京都,有一番造化。臣更感激陛下!因臣缺乏历练,故酿今日之大错,陛下非但不计较臣的过失,反而命臣外放学习,让臣改过,给臣一个做出大造化的机会。臣,叩谢圣恩,不胜感激。”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下来,皇帝脸上又放了晴,轻声细语地安抚一旁还在小声啜泣的赵瑛:“瑛儿,你以为将吴卿安排在何处恰当?”
赵瑛抹了脸上的泪,试探地开口:“父皇,宁州知州三月前突然暴毙而亡,只因宁州诸事顺利,并无不妥,加上雲州之事忙乱,以致朝廷今日还未定下新任知州,儿臣以为吴大人能胜任宁州知州一职。”
赵瑛言之凿凿,可皇帝早就忘了三个月前的朝堂琐事。
经赵瑛一提,倒让皇帝敲着脑袋,恍然大悟:“你不说朕都快忘了这么一回事。哦~对!对!对,朕记得齐相之前提过一嘴,后来齐相一心一意扑到雲州上面去,也就忘了此事。没事,瑛儿,你乃宁州封君,此事朕说了不算,你说了才算,既然你同意了,那你就把吴遥安排过去吧。”
朝中诸臣还没几个人醒过来,没意识到这话哪里不对,赵瑛又扑通一声跪下,福公公拉都没拉住:“父皇这话错了,这天下是父皇的天下,这宁州也只会是父皇的宁州,不会因为父皇将它赏赐给了儿臣,就成了儿臣的东西,天下诸事皆应顺应父皇心意,儿臣请父皇应允。”
吴遥和赵瑛都是会说话的人,皇帝现在是心情顺畅,无所不依:“朕允了。”
“儿臣叩谢父皇。”
“臣叩谢陛下天恩!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皇帝随后吩咐赵瑛:“好孩子,你还病着,不要在这里强撑,先会凤宁宫休息。朕今日陪你用午膳,琰儿待会也别急着回府。”
赵琰不能拒绝,只能应下:“是,父皇。”
“儿臣让父皇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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