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连篇策论都读不清楚的人,没人骂她蠢,只因她身份高贵,她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算无遗策?!
京中人人皆知的事被兖王拿在大庭广众之下一闹,赵瑛的脸面便被人踩到地上。
不问世事的太后看他这般口无遮拦,心生不悦,眉心下沉,冷声斥责赵琰:“琰儿,是你皇姐千辛万苦找到治疫药方,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坐下!”
赵琰哪肯息事宁人?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有损赵瑛颜面,可他有理,他就是不改、不退:“皇祖母,药方怎么可能是皇姐找到的?定是吴遥!这不公平!不公平!!!”
太后看向赵瑛,希望赵瑛想个法子让赵琰闭嘴。
没曾想赵瑛知道赵琰今日是为吴遥讨公道,早已坐回自己的位置,捂着胸口替自己顺气。
太后又望向皇帝,此刻他头疾犯了,这又是姐弟间的小打小闹,他更不会管。
至于太后,太后管不了这个泼猴。
没人能管,赵琰便得寸进尺,他在太后身旁喋喋不休,妄想给赵瑛定罪:“孙儿只是想求个公平,我有何错?吴遥本可凭此升迁,为何要让?我……”
突然,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赵琰的长篇大论。
“陛下,御史台侍御史吴遥求见。”
今日庆功宴的另一个宴主吴遥,进宫了。
不巧皇帝因赵琰刚才之言,对吴遥心生不满,狠狠砸了个金杯下去:“滚回去!”
金杯骨碌碌滚了好几圈,在场众人担心吴遥进宫是想讨个说法,吓得不敢动弹,唯恐引火上身,招惹杀身之祸,就连赵琰也因皇帝的盛怒闭上嘴。
满宫寂静,赵瑛率先出声,打破此刻的平静:“父皇,儿臣以为吴大人此时求见,定是向父皇呈报雲州之喜,何不让她进殿?添添喜气。”
皇帝不应,福公公不动。
赵瑛刚才被赵琰一气,也不剩多少耐心,直接越过皇帝下令:“福公公,召吴大人进殿。”
福公公小心翼翼地瞧了眼陛下脸色,见他不欲阻拦惠宁公主此举,这才低声应是,出大殿传召吴遥。
没过多久,吴遥便跟在福公公身后入殿,行至赵瑛案前,这才止步叩首行礼:“御史台吴遥,拜见陛下,拜见太后娘娘,拜见殿下。”
太后让吴遥起身,皇帝只得不情不愿地别过脸回:“起来吧。”
“臣叩谢陛下,叩谢太后娘娘。”
上面已经发号施令,吴遥却无半分起身的意思,又行跪拜大礼:“幸有陛下深厚福泽,佑我大虞。臣已将雲州灾疫后续事宜处置妥当,一应奏折均已呈上,请陛下过目。”
赵瑛也在一旁笑着附和:“吴大人差事办得不错……”
皇帝抬手打断赵瑛说话,又看向吴遥频频点头:“吴卿协助公主处理不少疑难,替朕和公主解决这么大一个麻烦,朕心甚悦,朕要好好地嘉赏吴卿。”
吴遥再拜:“臣身为大虞子民,能为陛下和公主分忧已是万幸。”
一番话下来,皇帝的面色又有所缓和。
“吴卿辛苦。起身吧。”
吴遥不敢抬头,待她起身后,太后身侧的赵琰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动之心,拍着胸口向她保证:“吴大人,众目睽睽之下,不会有人厚着脸皮抢你功劳。你只管畅所欲言,述你多年委……”
皇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赵琰好似听不懂,死活不肯放过赵瑛,非要和她斗到底。哪知赵瑛压根不想和他斗,更不想搭理他,平白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太后出言制止他:“琰儿!此事容后再议。”
……
吴遥多听了会,对刚才殿内争执不休的原因了然:“回禀陛下,太后娘娘,二位殿下,臣并无冤屈。”
眼见吴遥如此知情识趣,赵瑛态度却突然大转,坐直身子反问:“听赵琰的意思,吴大人对本宫成见颇深,怎会没有委屈?本宫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你大可畅所欲言。”
阴阳怪气说完这话,赵瑛突然觉得胸闷气虚,只能伏在案边缓口气。
“下官身负公主大恩,不曾有怨。”
见吴遥答得爽快,赵瑛顾不上自己的胸闷,继续发难:“赵琰指责本宫高高在上,不把你当人看,屡次抢功,你又如何看待此事?”
吴遥想都没想,把头埋得更低:“您贵为虞国摄政公主,本就高高在上。至于抢功之事,乃臣自愿献策,不算抢功。”
得了答案,赵瑛更顾上自己的气虚,提着口气起身,指着赵琰问:“赵琰,你可听明白了?!”
赵琰也不想理会她,白了她一眼后,愤愤看向吴遥,怒其不争:“强词夺理!你用救命之恩胁迫她献计,如今又口口声声说与她无半分瓜葛,谁信?!你敢说治疫药方是你找到的?”
赵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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