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初秋的正午,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在他凌乱的发梢上跳跃,带来一丝真实的暖意。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像是在窃窃私语。清凉的秋风拂过,不仅吹动了竹叶,也吹乱了他依旧狂跳不止的心。
他低头,这才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浅云色的里衬质地柔软,腰间系着一条朴素的浅灰色绦带,外面罩着一件月白色的交领外衫,虽然沾了些泥土草屑,但样式简洁飘逸。
一条深褐色的发带束着半长的黑发,额前几缕碎发垂落,半遮着那双天生带着几分朦胧温柔的桃花眼。
“我这是…穿越了?!”许尘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地震!(Σ( ° △°|||)︴) “这情节…也太他妈老套了吧?!”
“小说看多了出现幻觉了?”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真疼!不是梦!
“我操?!老子真成小说男主角了?!”
巨大的荒谬感冲击着他,让他一时间哭笑不得。“那我上辈子那二十三年算什么?
辛辛苦苦当牛做马,尝遍人间冷暖,最后就为了给这破穿越当铺垫?!这剧本谁写的?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不过…”他眼睛突然一亮,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带着点猥琐的希冀,“那岂不是…有机会谈个甜甜的恋爱,搞个纯爱无敌?(???〃 )” 死宅的终极梦想似乎在向他招手?
然而,这份短暂的、不切实际的兴奋只持续了几秒。他环顾四周陌生的山林,感受着左小腿(之前落水的冰冷感似乎还在)隐隐传来的不适,还有刚才那血腥恐怖的场景带来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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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巨大的失落和茫然像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那点微弱的火花。
穿越了又如何?不过是换了个更危险、更陌生的地方继续挣扎罢了。前路茫茫,举目无亲,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
他泄气地躺倒在铺满落叶的地上,望着头顶被树枝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湛蓝得刺眼的天空。
阳光直射下来,他下意识地抬起手遮挡。那只手,指节分明,却布满了新旧交错的划痕和浅褐色的烫伤疤痕——这是长期做粗活留下的印记,是他卑微前世的无声证明。
“阿嚏!”一阵凉风吹过,他猛地打了个喷嚏,浑身一哆嗦。“看来是真着凉了,也不给个新皮肤,这破身体…”
他认命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屑,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随遇而安,朝着前方一条看起来更隐秘的林间小径走去。
“这鬼地方,连个导航系统都没有…也太不把主角当回事了吧…”许尘无奈地挠了挠头,几缕碎发被他揉得更乱。
“唉,算了,随便吧,反正…现在最多的,大概就是这‘捡’来的时间了。” 语气里充满了自嘲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颓废。
流水声渐渐清晰,鸟鸣声也更欢快了些,风吹过茂密的树冠,发出海浪般的沙沙声。然而,没过多久——
啪嗒。啪嗒。
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他的额头、脸颊。
“下雨了。”许尘停下脚步,仰起头。细密的雨丝开始飘落,带着深秋的凉意,迅速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头。
“好凉…” 这冰冷的触感,让他恍惚间又想起了沉入河底的那一刻,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望向雨幕深处,隐约看到前方似乎有一小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几顶简陋的帐篷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营地?心里刚升起一丝可以避雨的希望,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浇灭——只见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肌肉虬结的人,正扛着一具软绵绵的、明显已经死透的尸体,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其中一个帐篷!
许尘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像擂鼓般狂跳起来!
他猛地缩回树后,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雨打树叶的唰唰声,和他自己那如雷贯耳、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心跳声!方圆百里,恐怕除了这个杀神营地,再无活人了…
“大爷的…真不愧是我这‘主角’的待遇…这新手村也太硬核了吧?走哪哪死人?!”
他背靠着湿冷的树干,压低声音,牙齿都在微微打颤。回想起刚才在竹林里看到的那些尸体身上的衣服,虽然染血破损,但款式似乎相近…“像是一家人唉?”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灭门?!
这种场面,绝对、绝对、绝对要有多远躲多远!”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好奇心?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能保命吗?
然而,就在他身体刚刚转动,视线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刹那——
一道充满暴戾、疯狂、如同噬人野兽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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