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绥听着咒骂声想睁开眼,却被/干涸的血模糊了视线。
他死了才知道他其实只是一本小说里的炮灰,一个运气很差的炮灰。
豪门幺子一出生就被调了包,丢去了福利院。在福利院长到三岁,被宁家夫妇收养,可惜好景不长,七岁时养母去世,养父染上赌/博,每次输了钱回家就拿他撒气。
现在他十八岁了,还是瘦得不行,浑身是伤。
书里写他因为没钱交学费,放弃了千辛万苦考上的大学,被迫留在县城。直到两年后,他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把他接回京市苏家。
可他没有想到,那才是真正厄运的开端。
离家二十年,尽管父母兄长有弥补的意思,却依然比不过那个鸠占鹊巢的主角苏闻予。
宁绥嫉妒苏闻予,陷害苏闻予,最后反倒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在苏闻予顺风顺水的二十年人生里,他宁绥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最后,他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不远处是他的父母兄长,众宾皆喜,欢庆着苏闻予的新婚。
宁绥抹掉糊在眼皮上的血迹,慢慢睁开眼。
所以,他现在是死而复生了?
养父还在骂,客厅里散落着烟头和酒瓶,他小心翼翼地穿过玻璃碎片,走进厕所顺便把门反锁。
他没能去上大学,就是因为养父欠了一屁股债。
水龙头哗啦啦地出水,他拿毛巾擦干净脸,眉骨上的伤口狰狞吓人。
门外那个男人是目前他所知道的最大的隐患,必须要尽快摆脱掉。
宁绥当机立断拿手机订去京市的车票,这部手机是他暑假兼职淘的二手,平时打打电话还好,一用其他功能就卡得不行。
就在屏幕还卡在付款界面的时候,厕所门突然被砸响!
“狗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男人猛踹着摇摇欲坠的磨砂门,宁绥下意识地发抖,把手机藏进口袋,鼓起勇气打开门。
“他妈的,“男人吐出一口恶臭的酒气,”老子看你是皮痒了!“
酒鬼没有逻辑,他今天又输钱了,心里正不痛快,抬手就要给宁绥一拳!
他这个养子,平时胆子小得很,每次被他打都不敢还手,连哭都不敢哭。
可是眼下,宁绥往旁边一闪,竟然躲开了这一拳。
少年仗着瘦弱的身形穿过缝隙冲大门口跑去。
前世的记忆似梦非梦,如今大梦初醒,那些压在他身上十多年的重担好像消失了一样。即便他的身体还残存着懦弱,灵魂却前所未有的自由。
就算他忍耐着这一切,最后不也没有什么好结局吗?
他所追求的没有人能给他,只能靠他自己去拿。
养父宿醉后的身体状况自然比不上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陈旧的铁门“砰”的一声甩上。
什么炮灰,都去他的!
宁绥的身份证就放在手机壳夹层里,户口可以在去上大学之后迁出来,男人打他的事情街坊邻居都知道,几年前还在派出所备过案,想要迁户口不是难事。
还有苏家……
宁绥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他不能干等两年后苏家来找,他等不起。
该是他的东西就要拿回来,他现在一无所有,也不害怕失去什么了。
在七月即便是早上也热得让人心慌,宁绥前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耳边聒噪的蝉鸣声像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双手依旧在发抖,上一世自尽的结局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缠绕住他瘦弱的身体。
一阵风吹,宁绥环臂抱紧了自己。
他不能怕,只这一次,他绝对不能怕。
前往京市的大巴车有点闷,宁绥小时候很晕车,可是养母去世后他跟着养父四处漂泊,慢慢也克服了。
他只是有些不舒服,紧紧抱着怀里的书包。
那是他全部的财产,一张存着他兼职工资的银行卡和京大的录取通知书。
邻座大爷的呼噜声吵得他睡不着,宁绥就把头靠在不断晃动的车窗上发呆。
“小伙子,欸,小伙子!”
后边的大妈拍了拍他的肩。
宁绥有些警惕地转头。
大妈给他递了一个创口贴,低声道:“哎呦,你看看你头上的伤诶,先贴上……天杀的,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啊?”
宁绥接过来,但是没贴:“谢谢您。”
大妈面露心疼:“我看你年纪挺小的,家里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啊……难道是和家里吵架了?”
“没事,”宁绥轻轻摇头,“我是回家。”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想笑,苏家于他而言真的是家吗?
苏母割舍不下和苏闻予二十年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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