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这里也是没有关系的。陆鸣弓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哥哥”。
来到这个无名村落已经快一个月,他的身高一直在往上窜,甚至都快赶超了鱼岸。
鱼岸虽然有些傻,可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甚至有了鱼岸之后,陆鸣弓的日子才好过起来。他知道鱼岸其实是个好人,如果他真的能离开这里,那就带鱼岸一起走好了。
陆鸣弓在脑子里想好了逃跑的路线,他要向钱泉发出求救信号,他要离开这里,找到自己的家人!
说干就干,陆鸣弓仔细观察了鱼岸的日常,晚上八点后,鱼岸会去池塘里洗衣服,这个时候他会一个人待在阁楼里。
他和鱼岸住在一间水泥阁楼里,好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那里头会又闷又不通风。
楼下会有人来往,他不好跑出去,只能从阁楼上爬到房顶,然后跳到隔壁家的屋顶上,再从窗户上下来。
钱老爷的棺材停在二楼的房间里,陆鸣弓爬进去后才能见到他的儿子。
陆鸣弓说干就干,晚上八点时,鱼岸去塘边洗衣服,他打开阁楼上的天窗,爬上了房顶,蹑手蹑脚地上了钱老爷家的房顶。
他悄悄地坐在屋顶的檐边,丈量着房檐离二楼的阳台,敏锐地跳了进去。
陆鸣弓摔得扑通一声,好在屋子里静悄悄地,他吃力地爬了起来,溜进钱老爷的卧室。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陆鸣弓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打开房门,一楼的灵堂里已经没了人。
山村里的人睡得早,再加上钱泉的保镖都睡在屋外的车内,所以屋子里只有钱泉一个人。
七岁的陆鸣弓也是个不怕死的性格,身上被摔了一跤还敢爬起来往一楼走去。
一楼安静地有些可怕,灵堂上点着的蜡烛摇曳出气愤的光,就在陆鸣弓以为一楼也没人时,一楼的卧室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少女的哭声。
陆鸣弓慌忙往那儿跑去,却发现卧室的门没有关,木床上,一个少女抽搐着双腿,嘴也被捂住,一个身材略微有些胖的男人似是听到响声,套上衣服出来了。
“小鬼,你往哪里跑?”
陆鸣弓僵硬在原地,他回过头发现是钱泉。
“我……我来找你。”陆鸣弓哆嗦着,声音里都是止不住的恐惧,他咬紧嘴唇,跪在钱泉脚边,“叔叔,求你救救我!我……我是被骗到这里的,求求你救救我!”
钱泉闻言表情严肃起来,他连忙扶起陆鸣弓,叹息着拍了拍陆鸣弓的肩膀:“你是大鱼家的那个小萝卜头的玩伴?”
“嗯,但是叔叔,我是被骗到这里来的,是他们绑的我,我的脑子被他们砸坏了,我现在……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家伙,叔叔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你别怕。”钱泉叹了口气,“我送你先回去,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我爸的头七一过,你就在村门口等叔叔。”
陆鸣弓眼睛一亮,还带着婴儿肥的脸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刚想说自己还有一个朋友,可一想到鱼岸对那群恶魔鞍前马后的模样,终究是咽了下去这句话。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不过不用叔叔送我,我要是找到了爸爸妈妈,我会感激你的!”
钱泉的神色复杂,放低了声音:“小家伙,你很聪明,会自救,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学会自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年幼的陆鸣弓只知道自己要逃离这里,大眼睛里抑制不住的泪水涌了出来,他点点头,甚至跪下来给钱泉磕了个头。
回去的路上,陆鸣弓的脚一拐一瘸,但心里的大石头却稍稍松了些,爸爸妈妈,他会找到回家的路。
钱老爷子的葬礼持续了三天,头七这天很快到来,陆鸣弓起了个大早。
这一天也很巧,屋子里的三个混混都出了门,只有鱼岸在看着陆鸣弓。
“咋起这么早咧?”鱼岸刚做好早饭,见陆鸣弓正在穿鞋袜,连忙帮他把外套理平整,“今天去种白菜。”
“哥,我……我有点不舒服,想上大号了……”陆鸣弓皱着脸,揪住鱼岸的衣裳晃了晃,像是在撒娇。
“坏了,家里的痰盂给大鱼哥踢破了,鹿鹿,你去外头上。”鱼岸给陆鸣弓添了件毛衣,扛着锄头去了地里,临走前嘱咐陆鸣弓,“你上完大号就来地里啊。”
陆鸣弓点点头,见鱼岸的背影渐渐消失,转身拔腿往村门口跑去。
家,自由,回家……
陆鸣弓跑得飞快,他翻过一座小山坡,站在村口的小道边等那辆有着小金人车标的车出来。
冬日的风吹得又大又烈,陆鸣弓今日却感觉不到冷,不知道是鱼岸给的毛衣起了效果,还是他要回家的心点燃了一切寒冷,陆鸣弓总算觉得日子有了些盼头。
他缩在路边等,可等了许久都没有车来。
难道叔叔记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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