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雪灾这桩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冀州巡抚左连昌乃是首辅魏致远的门生,魏致远身为皇后母家,二皇子的外祖父,一向主张立嫡,隶属于二皇子一党。
现在二皇子的人犯了错,大皇子一党自然穷追猛打,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巴不得把冀州巡抚换成自己的人。
御史大夫沈正和一开口,立刻有大皇子党派的人蹦出来附和,请求陛下对冀州之事拿个主意。
但巡抚掌管一省民政,地位重要,二皇子一党不可能不保他,为着这个,已经连着吵了好几个早朝了。
“父皇,纵是左连昌有错,但他治理冀州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料理好这次雪灾,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二皇子态度强硬,对待此事依旧没有退步半分。
大皇子的生母张贵妃早年只是七品小官之女,因她数十年如一日般深得宠爱,圣眷不衰,她的哥哥得封两河总督,掌管河东、河西两省军政,也算是权势滔天。
正因如此,大皇子才有资格与二皇子分庭抗礼,争夺储君之位。
他铿锵有力地说道:“冀州灾民哀鸿遍野,怨声载道,皇弟要保左连昌,是为自己私心弃天下百姓,误我大庆江山啊!”
高,实在是高,大皇子这一席话说的太妙,二皇子要是还坚持保左连昌,那就是误国误民,天下百姓的嘴也不会饶过他,试问这样一个是非不分,昏庸无能的皇子,怎堪大用?
温云锦真想给大皇子鼓个掌,可惜她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
宴会上的二皇子一党自然听不得这些话,七嘴八舌就炸开锅来,大皇子党羽也不甘示弱,你来我往地吵个没完。
祝怀璟起身说道:“陛下,依臣之见,当务之急应先寻得治灾之法,至于功过是非,且等天灾过去再论。”
陛下点了点头说道:“庭生所言极是,冀州一事刻不容缓,左连昌的事容后再议,应先派人前往冀州赈灾,不知众卿心中可有人选?”
大殿内这才安静下来,下一刻又爆发更激烈的讨论。
“启禀陛下,翰林学士房子骞高风亮节,可堪大用。”
“启禀陛下,工部侍郎晁贡德才兼备,且又有治灾的经验,臣以为应派他前去。”
“启禀陛下,轻骥都尉应兴业智勇双全,又是我朝的栋梁之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其他人倒还好,听到应兴业的名字,温云锦实在是憋不住想笑了。
大皇子一党为了打压二皇子,未免也太不留余地了些,推举的都是自己党派的人也就罢了,瞎话张口就来,还栋梁之才,他也配?
谁不知道他应兴业就是个酒囊饭袋,在她手下连十招都过不去。
陛下若是选了大皇子党的官员前往冀州,只怕左连昌这个官职是保不住了,就连冀州都可能要落到大皇子的手里。
想到这些,二皇子党羽心里十分焦急,却又顾忌着首辅魏致远的安排,只能隐忍不发。
等到大皇子党跳得差不多了,魏致远才上前说道:“陛下,依臣看,还是要劳烦清绥王走上一趟,清绥王身份尊贵,又身负皇命,冀州那些官员不敢不从,再者说,王爷慧心妙舌,学识渊博,又有济世之心,老臣相信王爷一定能将此事办得漂亮。”
他还真是个老狐狸,知道大皇子党巴不得他们丢了冀州,必然对此事穷追猛打,不可能让他们的人前往冀州。
既然如此,还不如两害相权取其轻,抛去祝怀璟的名声与为人,单论利益,左连昌下台对他没有丝毫好处,他既非两党之人,又位高权重,对冀州旱灾必定不偏不倚,并将此事交给陛下处理。
若是换了大皇子的人去,不仅赔了冀州,只怕还要将脏水泼在二皇子身上。
陛下沉吟良久,方才说道:“魏阁老所言有理,然冀州离盛京光是来回便要半个月,庭生自幼身体不好,舟车劳顿,只怕他吃不消,朕也于心不忍啊。”
祝怀璟出列道:“劳陛下挂念,纵有旧疾在身,可臣既为大庆子民,自当为陛下分忧,陛下不用担心。”
陛下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执意如此,那便去吧。”
冀州当地民风彪悍,早前落草为寇者众多,致使匪患猖獗,民匪一体,连换三任知府都未能清剿成功。
温云锦的父亲温长胜当年战败,正是因为朝廷运往漠北的粮草在冀州被劫,温长胜连同五万漠北军困在城内久等无粮,迫不得已杀出城争得一线生机,谁知正中敌军计谋送了性命。
思及此,温云锦心中阵痛,主动请缨道:“陛下,冀州连年匪患不断,臣愿与清绥王一同前往,平定匪患还百姓安稳。”
“如此甚好,庭生,有重紫侯随同,朕也放心些。”
“是,陛下。“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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