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裹紧了身上那件在旧货市场淘来的、半旧不新的黑色羽绒服,站在一栋摩天大楼冰冷的阴影里。仰头望去,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反射着灰白的天光,冰冷,锐利,如同那个她拼了命想要靠近的女人。 “星锐时尚”。四个银灰色的金属大字镶嵌在入口上方,低调,却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这里是江漓的王国。
是她林晚,用尽力气、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挤进来的地方。回到北京已经一个多月。兜里那点在小城攒下的微薄积蓄像漏了底的沙袋,飞速流逝。她租住在离市中心极远的城中村,一个终日不见阳光、墙壁渗着霉味的隔断间。白天,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蚁,穿梭在各种招聘会和人才市场,目标明确得近乎偏执——只投“星锐时尚”,只投“总监助理”。哪怕招聘启事上明晃晃写着“要求五年以上高端时尚行业经验,海外背景优先”。
她知道自己像个笑话。简历上,“地铁安检员”和“三线小报时尚编辑助理”的经历,在“星锐”HR的眼中,大概比一张白纸还要苍白无力。但她不管。她像着了魔。戈壁滩的风沙,阿May山顶的星光,还有心底那个被锁死的、名为“江漓”的执念,都化作了此刻支撑她的唯一燃料——她要进去!哪怕是从最卑微的角落开始! 星锐时尚的人力资源部,大概从未遇到过如此“执着”的求职者。第一份简历,石沉大海。
第二份简历,收到一封格式化的拒信。
第三份简历投出后第三天,林晚接到了电话。一个冰冷、程式化的女声:“林晚女士?你的简历我们看过了。很遗憾,你的背景与我们总监助理职位的要求差距较大。请不要再重复投递了。” 林晚握着那个破旧的二手手机,指节泛白,声音却异常平静:“好的,谢谢。但我还是想试试。
”没等对方再说什么,她挂断了电话。第四份简历,第五份……她换着邮箱地址投,修改措辞,甚至附上了她在小报发表的、带着酒吧烟火气的时尚短评(虽然显得格格不入)。她像一个顽固的攻城锤,一次又一次地撞向那扇紧闭的、冰冷的门。星锐HR办公室内。
“又是她!那个林晚!”一个年轻的HR助理烦躁地将刚打印出来的简历摔在桌上,对着旁边资深的同事抱怨,“张姐你看!这都第几份了?都说了八百遍不合适!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一个安检员,一个……什么破报纸的编辑,就敢死磕我们总监助理?疯了吧!” 被叫做张姐的中年女人推了推眼镜,拿起那份简历。照片上的女孩眼神很静,却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她叹了口气,拿起简历,走到角落那台嗡嗡作响的大型碎纸机旁。 “这种没眼力见的,不用理。”张姐语气淡漠,将简历塞进进纸口,“估计是哪个小地方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总监助理是端茶倒水呢?江总监那是什么人?她的助理,哪个不是人精里的战斗机?” 锋利的刀片旋转着,发出刺耳的“嘶啦”声。洁白的A4纸连同上面林晚的名字、安检通道的经历、小报编辑的梦想,瞬间被切割、粉碎、卷入黑暗的深渊,化作一条条扭曲的、毫无意义的白色纸屑,堆积在透明的废料箱里。张姐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一点灰尘。
“行了,眼不见心不烦。再投,再碎就是了。” 林晚并不知道自己的简历正经历着怎样的“酷刑”。她只是固执地投。每一次点击“发送”,都像一次无声的宣战。每一次收到拒信或石沉大海,那股被轻视、被否定的灼痛感,非但没有浇灭她的火焰,反而像往火堆里泼了油! 锐气上涨!
心口那片被反复碾踏的地方,仿佛生出了坚硬的痂。自卑被一种近乎悲壮的、破釜沉舟的倔强取代。越是被拒绝,她越是要进去!她要看看,那个站在云端、掌控一切的女人,那个让她卑微到尘埃里又让她燃起烈火的女人,她的世界,到底有多高不可攀!她林晚,偏要用最笨拙、最不堪的方式,去碰一碰! 顶楼。总监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天际线框成一幅流动的画。空气里是清冽的雪松香氛。江漓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座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胡桃木桌面,听着助理周薇汇报下周的行程安排。她的妆容依旧精致无瑕,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像蒙着一层薄雾。 “……另外,江总,”周薇翻过一页iPad,语气带着点职业化的迟疑,“人力资源部那边……又提了一下那个……频繁投简历的人。
” 江漓敲击桌面的指尖微微一顿,抬眸:“谁?” “叫林晚。”周薇小心地观察着江漓的脸色,“就是之前……投了七八次总监助理的那个。背景……很一般。HR那边已经明确拒绝过很多次了,但她还是一直投。张姐说,都快成碎纸机常客了。”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嘲。林晚! 这个名字,像一颗烧红的子弹,毫无预兆地击穿了江漓刻意维持的平静! 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混杂着震惊、荒谬、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悸动的情绪,瞬间攫住了她!她几乎要控制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她?那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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