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拭微细细咂摸这个名字,脑子里最后只剩下两个字。
姓赵?
那人做过介绍,已经直起身来,叶拭微同他对视,下意识看进他眼睛里。
他瞳仁极黑,似一汪墨,明明是很平静温和的眼神,却不知怎么就让人觉出种悲伤来。叶拭微看着看着,忽然间就什么都忘了。
直到一股淡淡脂粉香传来,她鼻翼微动,恍然回神,盯着那人,“你抖什么?”
虽然赵寻真已经极力隐藏,但叶拭微一直有留意别人神情动作的习惯,她能确定,这人掩藏在袖口内握成拳的手,正以一种极微小的频率发着抖。
她问:“我看着很吓人?”
赵寻真呼吸停了一瞬,“小姐平易近人,心肠柔软,并不吓人。”
你如何知道我心肠柔软?叶拭微对这人怀疑加重几分,“那你抖什么?”
赵寻真静默须臾,说:“小人早年练武太过,伤了手臂,有时会控制不住。”
“没去瞧过大夫吗?”叶拭微问他。
“瞧过,大夫说无药可医。”赵寻真笑了笑,“不过好在发作并不频繁,让小姐见笑了。”
“这可不是什么会让我发笑的事,好歹是身上的伤痛,不要这样就放弃,多去几个地方找当地名医瞧瞧,总能有机会的。”叶拭微不喜这种拿自身伤痛调笑的做法,不由得多说了些,而后趁势道:“你如今来了相府,平日吃住花销都省了,可攒些银钱,留着日后去看这毛病。”
赵寻真点了点头。
叶拭微拿起身旁袖箭,“听承慧说,这东西是你贴了些钱买来的,你贴了多少,我拿给你。虽说相府家大业大,但兄长小气,给你的月钱大约不多。”
“小姐多虑。”赵寻真说:“我一月十两银子。”
承慧在一旁张大了嘴:“十两!”
赵寻真解释道:“我除去做承慧师父外,还要教小公子武功。大公子说他身体太差,让我练练他,只是小公子脾气火爆,担心他和承慧一起会有矛盾,这才分开教学。”
原来如此。叶新台的确细心。
赵寻真眨了下眼,再看向叶拭微时,眼中多了些柔和,“我知道小姐是过意不去,但若是没有承慧,我怕是找不到这么轻松又高酬劳的差事。这袖箭,小姐放心收下。”
叶拭微点点头,心中想着还是要找机会把钱给他。她拿着那袖箭赏玩几下,甚至夹在两指中间,如转笛子那般转动一番,忽然觉出不对,她问赵寻真:“怎么没有箭?”
“箭乃利器,我担心会伤到承慧,还未给他。”赵寻真从腰带上解下鞶囊,递给叶拭微:“小姐请看。”
叶拭微接过来,那鞶囊很有些重量,她打开粗略一扫,里面竟有二十余支箭!
又是要花费大价钱才足够的。
叶拭微百思不得其解,这人到底图什么。难道真如他口中所说,是为了还恩,感谢自己因承慧之故才能来到相府?
可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
大邺朝律法严明,普通百姓购买武器,须得备案,且有限额。叶拭微没有买过这类东西,不知道限额多少,却能猜到,自己手中这些,绝对超额了。
赵寻真似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主动说道:“这些都是小人自己做的。比之铁匠铺所制,稍短些,杀伤力没有那么大。但若遇意外,足够自保。”
叶拭微收好鞶囊,指尖勾起系带拿好,对赵寻真点了点头,问承慧:“你师父是不是要给你上课了?”
“是!”承慧点头,“姐姐要看看吗?”
“好呀。”叶拭微摸了摸他的头。
三人转至后院,叶拭微寻了一棵大柳树,坐在它荫凉之下,看着那边的赵寻真和承慧。
赵寻真先让承慧扎马步练核心,自己就站在他对面,不错眼地盯着动作,一旦承慧动作有一点变形,他就会立刻开口指出。
叶拭微远远听着,觉得他这时与方才很不一样了。
声音压得有些低,听着很冷。
倒是严厉。
叶拭微对此并无意见,她不懂这些,胡乱干涉只会打乱别人节奏,只要赵寻真在授业一事上没有恶意和坏心,叶拭微不会去打断。
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儿,叶拭微有些困了,脑袋禁不住地往下点,她清醒了些,晃了晃脖子,把包着袖箭的油纸包和鞶囊都拿出来。
她取出一支箭,挪动身体转了个方向,侧对着承慧他们,用心钻研一阵,那支箭被她装了进去。
四下看看,没寻到靶子,倒是她身后方有一个废弃的石台,不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用的。
粗略估了估,石台距离自己约有五六米。叶拭微一手拿起袖箭,瞄准石台,按动机括,弹簧快速伸展而带起的噼啪声响在耳侧,手指感受到细微振动,那支箭脱筒而出,飞速朝前,“锵!”一声嵌入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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