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汐有些踌躇地站在医院病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手里的保温桶时不时散发着浓郁的鸡汤香气，她手微微发抖有些紧张。
“请进。”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周怀言正靠着床头看书病房里很安静，能听到他翻动书页的声音，
没感觉人进来，他疑惑抬头，惊喜的看着穿着一身绿色长裙的沐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见她进来，他立刻放下书本，眼睛里漾出止不住的欣喜。
“奶奶熬了鸡汤，让我送来。” 沐汐小步走到床边，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是...谢谢你以前帮的忙。”
周怀言唇角微扬 “替我谢谢奶奶。”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当然，也谢谢你特意跑一趟，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说着准备起身下床。
“不了，不了，我自己倒就行。”沐汐手忙脚乱的放下保温桶，赶紧把他制止住。“你还输着液呢，乱动什么。”沐汐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嗯，都听你的，柜子上有水果，你看有喜欢的自己挑着吃。”温柔又低沉的嗓音听着就很宠。
沐汐往柜子上一瞅，乖乖诶，好多水果，而且感觉全是高端品质的水果，看着就好吃，疯狂心动。
“那我要吃那个葡萄，可以吗？”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周怀言，明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可手指已经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捏住了一颗饱满的葡萄。
周怀言看着她那副馋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她这副模样，活像只眼巴巴等着投喂的小猫，明明已经迫不及待了，却还要装模作样地问一句。他嗓音温柔 “你要喜欢就多吃，不够我再给你买。”
沐汐眼睛一亮，立刻揪下一颗葡萄，指尖轻轻一挤，果皮便顺着裂口剥开，露出里面水润的果肉。她刚想往嘴里送，余光瞥见周怀言正含笑看着她，动作一顿，转而把葡萄递到他唇边。
“喏，病人先吃。”
周怀言微怔，垂眸看着那颗被她白皙粉嫩的指尖托着的葡萄，果肉莹润。他眼底笑意加深，低头，就着她的手轻轻咬住。
他的唇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温热带着微湿的触感让沐汐一下就红了脸，手指像是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尴尬的找补着话聊。
“甜吗？”她小声问，声音软软的。
周怀言慢条斯理地咽下果肉，目光落在她红透的脸上，嗓音低沉带笑 “嗯，很甜。”
也不知道说的是葡萄，还是她。
沐汐被他看得有些慌乱，坐到另外一边安静的吃起了葡萄，周怀言从新拿来书本，时不时抬头注意着她。
她吃完葡萄洗完手才想起鸡汤这回事，赶紧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趁热喝。”鸡汤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病房。
周怀言没立即接过，只是笑着看着她“我右手在输液。”右手抬起晃了晃。
沐汐这才想起他还输着液，顿时慌了神“那...那我...”
“能喂我吗？”周怀言轻声问，眼神温柔还有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沐汐一下子就拒绝不了，手指捏紧了碗沿，点点头。她舀了一勺汤，轻轻吹凉，递到周怀言嘴边。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还有昨天曾与她…形状完美的嘴唇。
周怀言喝下汤，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好喝，沐奶奶的手艺真好。”
沐汐红着脸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又舀了一勺，却不小心洒了几滴在周怀言下巴上。
“对不起！”她赶紧放下碗，抽出纸巾想去给她擦掉。
周怀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轻却让她无法挣脱。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那里有一根青色的血管在快速跳动。
“昨天的事...”周怀言声音低沉，“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失礼了，我会对你负责。”
沐汐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她又想起了那个让她辗转反侧的吻，短暂得像是幻觉，情不自禁又无法拒绝。
周怀言的手紧了紧。沐汐屏住呼吸，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
“沐汐，”周怀言罕见地叫了她的全名，“等我出院后，你愿意当我对象吗？”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激起层层涟漪。沐汐猛地抬头，对上周怀言无比认真的眼神。他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惊慌失措的脸。
“我...”沐汐的思绪乱成一团，“可是我还在读高三...”
“我知道。”周怀言松开她的手腕，转而轻轻握住她的手，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先约定，等你高三毕业，就在一起。”
沐汐眨了眨眼“约定？”
“对，一个毕业后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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