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什么想法,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我们产生了一种心照不宣、心知肚明的默契。
在所有人都猜测我要去魔法镇瑟利亚、或者去屠龙的情况下,或许是敏锐,或许是猜测,总之,瑟濂老师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一个。
“碎星”拉塔恩。
话题一触即离,瑟濂老师像是只是随口提起,很快又将重点转到了瑟利亚的黑夜魔法。
“瑟利亚的魔法师精通一种猎杀魔法师的魔法,假如你作观星者的打扮前去,一定要小心身后,黑暗、寂静最为致命。”她说着说着突然一拍手,
“啊,不过我的徒弟在这方面的资质比那些家伙强,我或许应该更担心你会被绑走继承衣钵?”
被见缝插针夸奖的我大窘:“老师!”
“不要害羞,你应得的。”
“……瑟濂老师。”
“哎,还是这么不经逗,好吧,那我们来说一说……”
……
伽列眼角抽搐地看着我将用批发地把东西往兜里装。
“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去屠龙了。”
他把长长的清单当着我的面销毁,残骸扔进火堆,看着它燃成灰烬。
“你这样会让人怀疑要去攻打盖利德。”
我不以为意:“知道我行动的没几个,就算知道的也都以为我会去魔法镇……而知道我大采购的只有你。”
我看他,挑眉:你会透露出去吗?
伽列咬牙:“是什么自信让你认为流浪商人会忠诚?”
“不会吗?”我反问,“我不该自信?不对……忠诚这个词也显得我太自大了些,你可以理解为契约精神,你不会吗?”
伽列没话说了。
他看着我将包裹分门别类,直到这次的装箱快要结束,他才说:“那挺好的。”
我揉揉频繁分类鉴别而有些干涩的眼睛:“什么?”
“盖利德,”他像是做过一番心理建设,“盖利德那块地,环境是比较恶劣,猩红腐败与熏烧火墙的争斗,尊腐骑士与红狮子骑士的厮杀从艾欧尼亚红莲绽放起就没有停止过,但只要你不主动招惹的话,他们无暇顾及你。”
我眨眨眼:“哇,信息……免费赠送?”
“……”伽列被我整无语住了,“你听不听。”
“听听听。”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想去做什么,”他混浊的眼睛对着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篝火,“不过总比在这里,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使命感推着往前走好。”
“伽列,”我叫他,“你刚刚在说什么?”
“使命感啊。活的久一点,眼力总会好一点。”伽列很少会像今天这样跨过顾客与商人之间的界限,他点了点几乎看不清瞳孔的眼睛:
“你这家伙,像是因为谁的愿望而出现,一直被什么使命推动着必须要去什么,非完成不可——哦,别紧张,没有要追问你的意思。”
说着让别人别紧张的人超级紧张地抱紧了怀里的乐器。
“……那你别紧张。”我无语道。
“条件反射,条件反射。”伽列擦了擦头上的汗,“你懂的,流浪商人。”
我懂,这种和是谁没关系,纯粹是刻进DNA的本能,流浪商人们大约是被追杀得太久,活下来的这群都自动衍生出一套趋利避害的本能了。
“……去盖利德也好。”伽列含糊道,“难得见到你有一件想去做的事,'如果能做成就最好,做不到也无所谓',你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我摸了摸脸,又摸了摸眼睛:“这也能看出来?”
“猜的。”他举起拉弦,“你要真是被什么召唤过来的,召唤你的家伙应该也没求着你干嘛吧?年纪轻轻别给自己揽这么多事——风暴之王?”
我痛苦面具:“别说了别说了。”
“哈哈,”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这不是挺喜欢嘛。”
“交界地认为,力量才是成王的理由,我大概也能猜到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我捂住脸,“但是我还是觉得,风暴之王……我还配不上。”
“但你这不是很喜欢嘛。”他重复。
我:“……”
就是因为喜欢才更加觉得不够格啊!
我发出气音:“总、总比……别的称呼要拿得出手吧。”
比如人人喊打的癫火之王。
伽列注视着我,似乎在看我又似乎不是。
“好吧。”
他将弓弦搭在了乐器上。
嘎吱嘎吱的音乐如约响起。
我坚强地挺了三秒,没挺住,痛苦地捂住耳朵。
伽列咧嘴快乐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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