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飞驰的铁蹄踏过水坑激起无数水滴溅在冰冷的地上。
“逆贼林淞意图谋反,即刻当斩,念其生父为开国元帅,其子嗣明日随援边战士一同前往边境。”
惨叫声延绵不绝,怨气冲天,血水染红了整条街。
亲眼目睹他爹死在这侯府门前,林恒之感受不到背后温暖的温度,只觉身入冰窖。
他眉头紧皱,眼睛死死盯着随雨而去的狗腿子,眼底是说不出的痛苦和愤怒。
“不要看,不要看。”耳边响起他母亲颤颤巍巍的声音,温热的手覆盖住他的狰狞双目。
花开花谢花又落,人来人往人又散。
时过境迁,了了三年过去,同样的街道今日却异常繁茂。
“算算时间封王侯回来也有两个年头了,这时上面赐婚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算盘?”
“这谁了解?两年时间也算是修生养息够了吧!”
“封王侯行军一年就收复了被匈奴人占了十几年的一座城,不仅如此还让匈奴人退到边境线近百里,你就更别说当年一回来就光复了落魄了的侯府。”
“谁说不是,这两年间几乎从不出入各大宴会,不过说来没少人看到他迎了一批又一批英俊貌美的男子。大家都说他是断袖呢。”
此话一出,茶楼里的客人皆捧腹大笑。
说话的人一看这场面,又紧接着说起来。
“听说这一次姻亲可是皇后娘娘提出来的,不过这传闻中的封王侯谁敢将女儿嫁给他,所以这事花落谁家?”断在这里可谓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大伙听得入神了,跟着他的节奏,问:“谁家?”
“还能怎么着,随便找了一家祖上无人物的江家呗。”
“江家?那个江家?”众人几乎没听说上京还有江家的存在啊。
空气凉了几秒,这人眼睛一撇,见众人神情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说:“这江家正是才从江南搬来的,听说祖上虽没几人入仕但从商的倒是有好几个。”
“不知何时才能看到这封王侯成亲?”
声音来自门外,此人手摇一把江南黑纸扇,穿着身穿藏青云缎锦衣,足足的纨绔味。
掌柜眼见贵人,拍了拍袖口的灰尘,想露个好脸面:“不知华贵坊坊主今日怎么莅临本小店。”
顾垚当然不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毕竟谁没事会出现在一家普通的茶馆。
扬言:“本坊主不过好奇而已,你继续说。”
说话这人神色紧张,没想到会引来贵人,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大差不差也就是过两天的事。”这人一抬头便对上顾垚那双清亮的眼。
对于上京百姓来说,这些说书人传出来的消息往往最真,所以上京的达官贵人们些有时受了恶气通常会放消息给这些说书人。
有了这么赚银子个途径,说书人当然乐此不疲得接了这档子事,虽说会遭人谩骂,但有油水可捞也不为过了。
“原来如此,本坊主也想去讨杯酒喝。”
说完,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递了个眼神给说书人,才缓缓摇着扇子离开。
热闹又像一阵烟传回人们的脑中,说书人紧接下回,拉回所有人的注意。
江府内。
一阵摇晃把睡着的江枝摇醒,江枝没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眼睛半眯着。
“桑桑,怎么了?”
江枝是家里三夫人所生,在江家排行老二,但三夫人被人诬陷只能住在家中的偏院。
她抬起疑惑的杏眼,月棱眉微微蹙起,将手中的薄被握紧几分。
桑桑倚在床边,轻声道:“大夫人让小姐去一趟前堂。”
前几日被下人泼了水感染了风寒,今日江枝才好些,不知又是什么事。
江枝被桑桑扶起,睡得太久起来时头有些晕:“桑桑,先让我坐会儿,头有些晕。”
梳妆时,脑海里不知怎的总冒出些东西,江枝不明所以全当没休息好。
桑桑眼见她家小姐的脸上满满的疲倦感,于心不忍道:
“小姐,要不和大夫人说一声不去了?”
江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语气带着怒气:“不可。”
到达前厅,江枝眼看家中所有人都在这,便知道定是大事。
“跪下。”江枝还没请安,大夫人便吩咐道。
家中无人为自己撑腰,江枝的膝盖已经一文不值。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家主——她爹并不会出声喝止。
但会同样侮辱她:“从今天起,你就老老实实准备待嫁,明日一早你就坐上花轿离开。”
江家内早有传言要嫁一女给封王侯,江枝虽不知是谁,但总归轮不到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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