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时节,雨丝细密如银线般轻打着低垂的枝叶,一辆马车在雨幕中疾驰而过,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溅起几朵小水花。
丫鬟春莺掩下车帘,“小姐,外面雨势越来越大了。”
却见自家主子微微偏头,正出神地望着车窗外后退的景色。宁语生得一副出水芙蓉之姿,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让人不由生出怜惜之意。
方才她又做了那个梦,自她从现代穿到这异世,已然过去了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基本夜夜都会做相同的一个梦。
在梦中她和另外一个女子被绑在悬崖边上,绑她的人总是会反复地问“两个人之中只能活一个,萧相国你选谁?”,然后不出意料地,她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被摔落悬崖重复的死去……
“还有多久到侯府?”清冽的嗓音混着雨声传来,马夫险些握不住手中的缰绳“回禀姑娘,还有半个时辰。”
“太好了小姐,我们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侯府了。”春莺面上掩不住喜色,随即又叹口气“都说京中贵人多,规矩也多,侯府是尊贵之地,不知是否会接纳我们。”
也不怪春莺会这么问,原主原本是侯府的大小姐,却因为侯爷宠妾灭妻,导致发妻郁郁而终,而宁语也被继母以身体羸弱,需要静养为由发配到了离京城较远的一个庄子。
这一待,便待了十二年。几日前侯府突然派人送来一封书信,信上说老夫人如今病重,又极为思念宁语,要接她回京中生活。
于是宁语便带着春莺,乘坐马车从汴州一路奔波,长达三日的车程路途颠簸,宁语被晃得头昏脑涨,终于在暮色中窥见了一点京城的影子。
宁语微微一笑,“听说祖母慈祥,父亲威严却怜爱子女,侯府规矩森严,我们只需谨言慎行,做好本分之事便好,总不会亏待我们的。”
春莺闻言点了点头,宁语心上却隐隐涌上一股不安之意。
不知是否因为那个梦的原因,越靠近京城,就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有人在她头上轻轻悬了一把刀子一样。
京城权贵云集,她一个流落在外的大小姐在京中没有任何相熟的人,那名义上的父亲母亲对她更是感情淡薄如水。
十余年的不闻不问,如今如此突然地召回,除了祖母病重,应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怕她得要小心再小心。
突然一声巨响,整个车厢都晃了晃。
春莺正欲掀开帘子看看是怎么回事,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宁语被巨大的作用力压在坐垫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冰冷的剑刃霎时抵上她纤细的脖颈。
“别动,敢发出声音,你主子的命就没了。”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宁语后背泛起一层冷汗。
听到这句话,春莺一声尖叫就卡在喉咙里,宁语与她对视了一瞬,轻轻地摇了摇头。
春莺只能惊慌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却不敢发出一声声响,生怕他一刀就抹了小姐的脖子。
宁语屏住呼吸,感受到剑刃传来的寒意。
透过剑刃的反射,宁语注意到此人蒙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那刺客定未走远,太子殿下说了,要彻查来往行人车马。”
“官爷!这边有辆马车!”外面传来追兵的呼喊声。
宁语能感受到身后人的身体一瞬紧绷了,剑又往她脖子贴近了几分,宁语能闻到他身上混着的浓重血腥味和龙涎香气。
“前面的,赶紧把马车停下,配合官兵调查。”车夫闻言,放慢了前进的速度,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把帘子打开!听到没有!”一声高喝透过帘子传来。
“公子若信我……”宁语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坚决“请暂且收剑。”
黑衣人眯起眼睛,终是撤了剑,隐入车厢阴影处。
宁语深吸一口气,拉开车帘。
“各位军爷……”她声音虚弱,指尖轻颤着指向城南,“方才有个黑影往那边去了……”
为首的追兵正要上前搜查,在看到永宁侯府的马车标识时,瞬间怔住了。
“这……这是永宁侯府的马车?”追兵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宁语点点头,“永宁侯正是家父,此次归家不料突逢暴雨,耽搁了行程,只怕不能及时感到家中,会令家父担忧。”
说着,宁语低低咳了起来,当拿开唇边手帕时,只见素白的手帕上晕染着点点红梅。
宁语虚弱一笑:“小女自幼体弱多病,暴雨寒凉,难免寒气入体,触发旧疾,还望各位军爷见谅。”
闻言,追兵俱都脸色一变,谁人不知永宁侯爱女如命,这千金身娇体弱,若是真在路上因搜捕出了什么差错,只怕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还不快去追!”首领咬牙挥手,“你们几个,护送小姐回府!”
马车缓缓动身,宁语靠在车壁上,能感受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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