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砖墙滑坐下来,她急促地喘息,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尘土里。口袋里那几枚硬币硌得生疼,是仅存的“财富”。她摸出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缴费凭证,借着巷口透进的微光,指尖一遍遍描摹着“林晚星”三个字。这是她的锚,是她搏杀至今的唯一战利品。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等到通知书!
她撕下校服内衬相对干净的一角,用牙齿和手配合,忍着剧痛,将肿胀滚烫的脚踝紧紧缠裹固定。简单的动作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她需要药!需要食物!
目光投向巷口对面那家小小的药店。玻璃柜台后,穿着白大褂的店员正打着哈欠。林晚星深吸一口气,压下眩晕感,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走了过去。
“买…买最便宜的消炎药和止痛片,还有…绷带。” 她的声音虚弱沙哑,将口袋里所有的硬币倒在柜台上,发出叮当几声脆响。
店员瞥了一眼那几枚可怜的硬币和眼前这个脸色惨白、满身狼狈的女孩,皱了皱眉:“这点钱?只够买一板最次的去痛片和一小卷绷带。消炎药不够。”
“……那就去痛片和绷带。” 林晚星没有丝毫犹豫。止痛,能让她继续行动,绷带可以替换。消炎?只能靠身体硬抗了。
揣着用全部身家换来的简陋“药品”,林晚星回到暗巷。她吞下两片苦涩的药片,用新绷带仔细加固了脚踝的包扎。药效缓慢地发挥作用,尖锐的疼痛稍钝,变成了沉重持续的闷痛,但眩晕感稍减。饥饿感却如同凶兽,更加凶猛地啃噬着她的胃。
食物……她望向巷子深处堆积的垃圾箱,胃里一阵翻涌。不!绝不!她重生不是为了活成阴沟里的老鼠!
“林星”!这个幽灵般的名字再次浮上心头,带来刺骨的寒意。5月15日的公告期限已过,她赌赢了高考,但美院财务系统里那笔“林星”的汇款,像一颗未爆弹,随时可能在录取审核时将她炸得粉身碎骨!被动等待是死路!她必须主动出击,哪怕希望渺茫!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型——**利用姨妈家的电话!
省城那位远房姨妈,王秀芬,前世在她最落魄时曾短暂收留过她,虽然也诸多抱怨,但终究存着一丝血脉情分和城里人的基本体面。这是她唯一可能接触到的、相对安全的通讯工具。
去省城!立刻!赶在录取工作全面启动之前!
但路费呢?脚踝的伤呢?
她摸出那本唯一珍藏的、藏在帆布包最底层的素描本。封面已经磨损,里面每一页,都是她灵魂深处未曾熄灭的星辰碎片。指尖拂过那些线条,心如刀割。但,没有自由,艺术就是坟墓里的陪葬!
她挣扎着起身,再次走向喧嚣的街道。目标:县文化馆附近那条常有美术生出没的小街。她找到一个相对干净的台阶坐下,将素描本翻开,展示出几张她最满意的风景和人物速写,旁边用捡来的粉笔头在地上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急用钱,低价出售习作,可定制肖像(需照片),价格面议。”
她低着头,不敢看路人的目光,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饥饿和伤痛折磨着她。就在她几乎绝望时,一个背着画板、学生模样的女孩在她面前停下,好奇地翻看着她的素描本。
“画得真不错啊!尤其这张光影……你是艺考生?” 女孩问。
林晚星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嗯,刚考完。”
“急用钱?怎么了?” 女孩看到她的脚和苍白的脸色,有些同情。
“家里…出了点事,脚也伤了,想凑点去省城的车费。” 林晚星声音很低。
女孩犹豫了一下,挑了两张她最喜欢的风景速写:“这两张,十块钱,行吗?我身上就这些了。”
十块!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跳!“行!谢谢!” 她几乎是抢着答应下来。
揣着这救命的十块钱,林晚星买了最便宜的硬座慢车票,连夜赶往省城。拥挤嘈杂的车厢里,她蜷缩在角落,将伤脚架在破帆布包上,用意志力对抗着颠簸带来的剧痛和高烧的侵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感,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要撞碎胸腔。
省城,姨妈家,最后的赌局。
天蒙蒙亮时,火车抵达省城。林晚星几乎是爬下车的。她拖着几乎废掉的腿,凭着前世的模糊记忆,一路打听,终于在中午时分,找到了位于老城区的姨妈家——一个有些年头但还算整洁的筒子楼。
开门的正是姨妈王秀芬。看到门外形容枯槁、拄着树枝、如同乞丐般的林晚星,她吓了一跳,差点没认出来。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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