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上车。"司机恭敬地打开奔驰车门。苏西雅收起伞,正要弯腰进入,余光却瞥见三个戴摩托车头盔的男人从巷子里冲出来。
她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拽进了车里。子弹击碎了后窗玻璃,司机倒在血泊中。苏莉亚的世界天旋地转,她闻到皮革、血腥和一种陌生的古龙水味道。
"趴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男人压在她身上,沉重的躯体让她呼吸困难。又一阵枪声,车身剧烈震动。苏莉亚紧闭双眼,祈祷这一切快点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停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移开,苏西雅颤抖着睁开眼,对上一双如黑曜石般冷硬的眼睛。
"安全了。"男人简短地说,他的高棉语带着浓重的乡下口音。他左臂在流血,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用右手利落地换着弹匣。
苏西雅这才看清救命恩人的样子——他比她父亲还高半头,皮肤是长期暴晒后的古铜色,右眉骨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太阳穴。他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西裤,但紧绷的肌肉线条暴露在湿透的衣料下,整个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你是谁?"苏西雅用英语问道,声音还在发抖。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对着耳机说了几句高棉语。五分钟后,三辆黑色路虎包围了受损的奔驰。苏西雅的父亲——金边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陈先生,从中间那辆车里冲出来。
"宝贝!你没事吧?"陈先生抱住女儿,上下检查着。
"多亏了他..."苏西雅转头,却发现那个救她的男人已经退到三米外,像一尊雕像般沉默伫立。
陈先生叹了口气:"这是罗卡,你新的贴身保镖。从今天起,他会24小时保护你。"
"什么?我不需要——"
"这不是请求,苏西雅。"父亲罕见地打断她,"上周是恐吓信,今天是绑架。有人盯上我们了。"
苏西雅看向那个叫罗卡的男人。他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角落。雨滴顺着他刚毅的下巴滑落,混着血水渗入衬衫领口。
就这样,罗卡闯入了苏西雅精心构筑的上流社会泡泡。
起初,苏西雅对这个沉默寡言的保镖充满抵触。她讨厌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讨厌每次出门前罗卡都要检查车辆,讨厌他像影子一样出现在她生活的每个角落。
"你能不能别站那么近?"在Hers专卖店里,苏西雅压低声音抱怨,"你让我看起来很可笑。"
罗卡后退半步,但目光始终没离开过门口:"安全距离,小姐。"
"我叫苏西雅,不叫''''小姐''''。"她翻了个白眼,拿起一个鳄鱼皮包,"这个颜色怎么样?"
罗卡扫了一眼标价——相当于他半年的薪水:"很贵。"
"我没问价格。"苏西雅气呼呼地把包扔给店员,"包起来。"
这样的冲突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苏西雅在法国留过学,习惯了自由和隐私;而罗卡曾是红色高棉的童子军,后来成为特种部队士兵,战争在他身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被迫挤在同一个空间里。
转折发生在一次前往暹粒的旅行中。苏西雅要去视察家族在那里的酒店项目,索卡自然随行。傍晚,他们站在吴哥窟的护城河边,夕阳将古老的石塔染成金色。
"你知道吗,"苏西雅突然说,"我小时候常来这里。妈妈还在世时,我们一家会来野餐。"
罗卡罕见地接话了:"我十六岁第一次来。是跟着部队。"
苏西雅惊讶地转头。这是罗卡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
"那时候...这里是什么样子?"她小心翼翼地问。
罗卡的目光穿过辉煌的寺庙,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没有游客。只有地雷和尸体。"他卷起左袖,露出手臂上的一圈狰狞疤痕,"我在这里踩到地雷,差点死掉。"
苏西雅倒吸一口冷气。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体里藏着多少痛苦记忆。
"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关系。"罗卡放下袖子,"战争结束了。现在这里很美。"
那一刻,苏西雅第一次真正看清了罗卡——不是作为保镖,而是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注意到他看日落时眼神会变得柔和,注意到他偷偷喂寺庙周围的流浪狗,注意到他尽管沉默寡言,却总是在她需要时恰到好处地出现。
回金边的路上,他们的车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山体滑坡困住了。暴雨如注,手机没有信号,司机下车查看情况时扭伤了脚踝。
"我们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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