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乎乎的小老头拄着一把雨伞。他呼吸急促,而看上去挺快活,站在路边的一部红色电话亭旁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这活泼的小老头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大宽边礼帽,左胸前别上了一束白花。
他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车辆,终于,他等到了自己明确的目标。那辆后视镜下绑着白花,一看就很气派的轿车停在他的时候,他大喘气地走到车窗前说:
“您是瓦尔加斯少爷吗?”
“是的,先生。”
“哦,太好了,瓦尔加斯先生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请跟我走吧,少爷,”他拉开车门说,“珀西瓦尔·克里克尔,少爷,我将很荣幸为您服务。”
坐在后座的那个男孩把手放进克里克尔手中。那是一个瓷娃娃一样好看的孩子,但满脸憔悴、闷闷不乐,胡乱打理的浅棕色长发下面是一对灰蓝色的、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那副表情看着就让人心疼。尽管克里克尔迎接过无数个这样的人,但他还是产生了一些伤感与同情。
他们来到一条窄街上的铺子里。这间铺子肯定在爱德华时代就在这里开店了,而且从来没有进行过装修,和旁边的唱片店咖啡馆格格不入。铺面的招牌上写着:克里克尔-沃伦:高档布料、裁缝、成衣服饰、丧事用品。
店内十分逼仄,但显然进行过明显的现代化装修。四周放满了各种花色和样式的布料、木材;这里还有一个橱窗,摆满了各种帽子,鞋子和饰品。
克里克尔先生领着男孩走进铺子后的一个会客室里。会客室显然花了他们绝大多数的装修预算,看着典雅体面又不失庄重。他们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壁炉前做着针线活。旁边有一张长条桌,桌子上摆满了还没有分类的布料和呢子。
“嘿!”克里克尔先生对那年轻女人说道,“刚才那个客户怎么样了,明妮?”
“她对我们的布料不满意,”她头也不抬,愉快地答道,“说是不适合她,父亲。她要的布料既要显得她庄重得体,又要让她展现个人魅力。”
“那就是放屁,”克里克尔先生摘下宽边帽坐了下来,大口喘着气,他太胖了,得先喘上一阵才能说话,“丧服不能让一个人展现个人魅力,尤其是她想要的那种。”
克里克尔先生随手拿过桌子旁边的布料,给自己擦汗说:“现在我喘过气了,明妮,我想……我要给这年轻的少爷量身子了。请回避一下吧,亲爱的。”
“当然,”年轻女人丢下手里的毛线团和纺织针,“你要吃点儿什么吗?”
“黄油面包和茶,”克里克尔先生满足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等我忙完再吃,我亲爱的,说不定到那时候我胃口会更好一点……来吧,瓦尔加斯少爷。”
男孩按克里克尔先生的要求站在原地,张开双臂。他仔细丈量男孩身体的各种尺寸,并将这些数据都记录在他的小笔记本上。在克里克尔记尺寸时,他示意男孩去看一卷衣料,说那是真正的高级货,平时连皇室成员都在穿,要不是为父母服丧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记完尺寸之后,克里克尔叫男孩看他的存货,有的款式他说是“刚流行”,有的款式他说是“正在流行”,还有的款式他说是“刚过时”。
“为这,我们总是要时不时亏点钱呢,瓦尔加斯少爷,”克里克尔先生说,“可是这些都是好布料啊,穿在活人和死人身上都那么得体。没人告诉我们这些料子什么时候、为什么或怎么流行的的,也没人知道我们它们什么时候、为什么或怎么过时的。”
那男孩看着陷入了深深的悲哀与痛苦之中,无法也无意对布料的问题进行讨论。
“你还想看看木料吗,少爷?”克里克尔先生殷勤的领着男孩儿来到了一堆木头前,“都是做棺材的好料子,我爷爷传给了我一个独家方法,做出来的棺材埋土里可不容易坏……”
看了衣料和木料后,克里克尔先生吃力地喘着气,回到了客厅。他坐回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
“把茶和黄油面包拿来!”这时他冲着一扇门后的楼梯叫喊着。在那两样吃的拿上来之前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男孩没有坐在座位上向四周张望,而是在会客室和走廊里转来转去,细细的观察那些丧葬用品和客人的黑白照片。
那两件果腹之物很快被装在一只大银托盘里端了上来,明妮把这些食物端到自己的老爹面前,又给男孩准备了一些橙汁、饼干和软糖。
“我已经认得你了,”克里克尔先生在最开始的几分钟一边大嚼着黄油面包和凉茶,一边紧盯着男孩,而后者在那几分钟里并没对那份茶点怎么在意,就算真的在意,那些丧服的衣料和棺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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