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川虽是稚子,可生在乡野哪能不通晓人事。
耳垂蹭地一下就红了。
他有伤势,本因为疼痛只是上半身斜斜坐起,如今听了付今越这番话,忽地坐直身体。
那双漂亮如小狗般的眼睛严肃起来,眉梢下压,倒有几分威严。
他大概是想说呵斥的话,可望着对面坦然的神情,话语陡然放缓,硬邦邦地道:“不行。”
“从未听说有这类法子,再说你我本不相识,怎么能做、能做……”
习川表情很认真,可怎么都吐不出那两个字,最终还是紧紧抿唇。
付今越见他耳垂都泛起通红,心里更是痒痒。
“我不勉强你。”她心里知道这是哄骗的话,面上还装作寻常,“只是天要黑了,山路难行,我总不能摸黑去走。在山洞里借住一晚,总归可以了吧?”
少年人不说话,只闷闷地点头。
他肤色被日头晒得太多,泛起红晕来和那种皮肤白皙的男伴感觉截然不同,倒别有一番风味。
付今越心里还在想那红红的耳垂,指尖相互摩挲,也不知他耳垂捏起来,手感是否是同样的柔软。
曾经有段时间,她钟情于年下。
许是表现得太明显,于是常有弟弟会来蹲守她,他们大半会伪装出青春阳光的模样,姐姐姐姐地喊着,投来的目光故作懵懂。
若是演技够好,付今越还不会在意,陪着演演戏、花花钱,享受下年轻气盛的热情。
可惜,真正的青涩是装不出来的,等到贪慕钱财时就会原形毕露。
我可以给,但你不能满心满脑地要。
付今越被倒了胃口,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碰过这一类型。
她望着少年紧皱的眉头,和不曾放松的绷紧肌肉,想了想,发现对方是真的对合欢宗双修反应很大。
“不是说我是合欢宗最后的正统传人吗?”
付今越问系统,“怎么看他模样,好像早听说过合欢宗。”
“此方世界确实也有个合欢宗。”系统的语气非常不满,“他们不是正路,靠强行采补提高修为,掠夺他人灵力,不被修仙界所容。”
“他们名声很大吗?”付今越问。
系统迟疑:“……人人皆知。”
“所以我在外就是个邪修名头?”
可算知道症结所在。付今越心里有些不快。
合着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个邪修,就这,还大言不惭地说与人双修是为他好,话放出去,怕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山洞内寂静异常,只有柴堆时不时在噼啪作响。
付今越在信息差上栽了跟头,现在正与系统在脑海嘀嘀咕咕,猛补世界观,却看旁边突然冒出一堆红薯。
习川的手骨节分明,捧来红薯,脑袋却不敢看她。
“这是要我帮忙做晚饭?”
付今越明白是好意,偏曲解地问。
少年张了张嘴,然后摇头。
他是看见天色渐暗,付今越却还没准备吃食,又想起她两手空空,心中便知不是不吃,而是没有。
他是要死的人了,吃不吃无所谓。
习川再难过不舍,也只能认命。他知道这是自己选择带来的后果,求仙一途就是这样,人各有命。
但付今越不同,她虽走了邪道,人却良善,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特意留宿照顾。
既知晓好意,习川便很难不去在意。
他把从路上刨来的小红薯又往前递,开口解释∶“天已黑了,姑娘你吃了填填肚子吧。”
付今越笑了。
红薯还带着泥,个头不一,有的饱满有的干瘪。
她选出饱满的,又用长枝挑了几根木材出来,让红薯在将要燃尽的木材里被热量烤熟。
外头是真正黑下来了,乍眼望不到东西,山风如阴鬼般呼啸而过,令人胆寒。
红薯烤熟,放凉,付今越自己拿了块大的,将挑剩下的递给习川。
习川冷汗淋淋,眉头紧皱,呼吸有些急促。
付今越看出人疼得难受,就把红薯皮剥了,喂到嘴边。
少年避了几次,实在躲不过好意,才自己拿着道谢,慢慢吃起来。
“这就对了。”付今越说,“努力吃,努力活。长途跋涉来求仙,吃了多少苦,就这样倒在门槛前你甘心吗?”
“死了就是死了,到头来黄土一抔了无生趣。不如努力活着,活着才能有各种机会。”
系统小声嘀咕:“宿主,你这话也太像邪道中人了。”跟那些拉人下水的反派一样一样的。
付今越面色不改,“别打扰我发挥。”
兴许是现在有过一起吃饭的交情,习川被付今越这么一撺掇,忽然又开了口。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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