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夏知挽的声音比平时更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温瑶摇摇头,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她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被单。夏知挽立即俯身,藏青色的滑雪服擦过温瑶的脸颊,带着冰雪的气息。
"别动。"她按住温瑶的肩膀,动作熟练地调整了枕头的高度。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将她耳廓的轮廓映得近乎透明,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和淡青色的血管。
点滴瓶里的药水又落下一滴,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夏知挽从床头柜的果篮里挑出一个苹果,水果刀在她指间转出冷光。温瑶侧头看她,阳光从窗外斜射过来,将夏知挽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出细密的阴影,像两把沾了墨的小刷子。
她削苹果的手指关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指尖因为常年戴滑雪手套而泛着淡淡的粉色。刀锋贴着果皮游走,削出的长条果皮薄得能透光,打着旋落进垃圾桶。
温瑶注意到她嘴角微微绷紧,下唇那道结痂的伤口又渗出一丝血珠。夏知挽的唇形很特别,上唇的唇峰像小猫的耳朵,不说话时总抿成一条倔强的线。
"看什么?"夏知挽突然抬眼。她瞳色比常人浅些,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通透感,右眼内眼角有颗几乎看不见的小痣。
"看你削个苹果像做手术。"温瑶声音还带着伤后的沙哑。她看着夏知挽把苹果切成小块,突然伸手抢走一块,"啊——"
夏知挽拍开她的手:"脏不脏?"却还是用牙签戳了块递到她嘴边。温瑶故意咬得很慢,舌尖不经意扫过对方指尖。夏知挽立刻缩手,耳尖红得能滴血。
"温!瑶!"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林墨举着果篮冲进来,乱蓬蓬的卷发上沾着雪粒,他今天穿着荧光绿的羽绒服,活像个人形交通锥。
后面跟着的陆铭扶额:"能不能小点声?"他深灰色高领毛衣裹着修长的脖颈,林亦晴从两人中间挤进来,粉色羊绒裙上别着毛绒胸针,双马尾上的樱桃发绳一晃一晃。
"卧槽你们猜我刚遇见谁了?教务处老王居然在相亲!"林墨乱蓬蓬的卷发上还挂着融化的雪粒。
陆铭跟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傻逼,你踩到我球鞋了。"他新买的限量版球鞋上赫然一个黑脚印。
"你俩能不能消停会儿?"沈清远推门进来,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参考书。他今天戴了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丹凤眼写满嫌弃,黑色大衣肩头落着薄雪。
"你们..."温瑶刚开口就被咳嗽打断。夏知挽立刻递来温水。
"慢点喝。"夏知挽把杯沿往温瑶唇边送了送,温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紧蹙的眉头。林亦晴已经蹦到床边,粉色裙摆扫过床头柜上的药盒。
"挽挽你偏心!"林亦晴撅着嘴去拽夏知挽的袖口,"上次我感冒你连消息都不回。"她今天涂了亮晶晶的唇彩,说话时虎牙若隐若现。
夏知挽抽回袖子,藏青色滑雪服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你那次是吃冰淇淋。"她转身去拿纸巾,后颈碎发下露出一小片淡粉色的晒伤。
……
点滴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将窗棂勾勒出毛茸茸的银边。夏知挽削完最后一个苹果,刀锋在指间转出个漂亮的圆弧。
"快过年了。"林墨突然开口,羽绒服在暖气片烘烤下散发出廉价的化纤味。他掰着手指头数:"后天就除夕了,你们打算怎么过?"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温瑶注意到夏知挽的手指顿了顿,苹果块在瓷盘里轻轻碰撞。
沈清远弯腰捡橙子,参考书哗啦啦掉在地上。林墨突然指着他:"卧槽老沈你居然在看《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闭嘴。"沈清远耳根泛红,把书塞回包里,"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废物?"
夏知挽突然把水果刀插在床头柜上:"小点声。"刀柄嗡嗡震颤,映出她拧紧的眉头。
点滴瓶里的药水突然晃出一圈光晕,窗外远远传来零星的鞭炮声。林墨把游戏机往床头柜一扔,卫衣蹭上了橘子汁:"操,后天就除夕了,你们到底去哪过年啊?"
温瑶咬着夏知挽刚削好的苹果块,舌尖扫过对方指尖残留的甜味。夏知挽立刻缩手,耳尖在阳光下红得透明,后颈碎发里还夹着亮晶晶的彩带碎屑,是刚才林亦晴非要给她戴的。
夏知挽顿了顿。温瑶看见她睫毛颤了颤,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每当有人提起"过年",她总是这样。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将她毛衣袖口的毛边照得发亮,那里还留着去年除夕的烟花烫痕。
"网吧五连坐?"林墨掰着沾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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