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对面的门开了。谢可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另一位女警。谢可佳看起来比在意识漩涡里更严肃些，制服挺括，眼神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她旁边的女警看起来更年轻一些，大约二十五六岁，面容清秀但透着干练，扎着利落的马尾，眼神锐利，像能洞悉人心。
谢可佳坐下，将一份简单的资料放在桌上，开口，声音平稳但带着无形的压力：“许昭昭，18岁，刚参加完高考，对吧？把你今天的行程和遭遇，详细说一遍。”
许昭昭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普通人从意识漩涡里出来，记忆通常就像做了一场混乱的噩梦，模糊不清。但她不确定，眼前这些明显不普通的警察，有没有特殊手段能探查真相。她定了定神，决定按“普通人”的剧本走。
“嗯……考完最后一门，我和朋友约好去乐园放松。”她声音放轻，带着点刚经历“惊吓”的余悸，“我们…在看烟花秀的时候，突然，我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特别厉害。好像……好像看到那个跑掉的小孩的时候……”她故意说得有些混乱，观察着对面。
果然，“小孩”这个词让谢可佳和那名女警同时坐直了身体，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脸上。谢可佳拿起笔开始记录，另一名女警则微微眯起眼，专注地看着她。
“头晕之后，我好像，感觉自己躺在医院里？对，医院，白花花的墙，还有消毒水的味儿……特别难闻。”许昭昭皱起眉，仿佛在努力回忆一个不愉快的梦境，“我很害怕，好像很不喜欢医院，就……就想跑出去……然后，好像跑到了一个别人的病房？记不清了，好像和一个男的说了几句话？聊了什么，不太里记得了。然后，然后就醒了。”她摊了摊手，眼神带着茫然，“警察姐姐，我就记得这些了，真的像做了场怪梦。”
谢可佳没有被她含糊过去，紧追着问：“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在医院做了什么？在那个病房里说了什么？”
“我真的记不清了！”许昭昭提高了点音量，带着点被逼问的委屈，“警察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要问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外面那么多人晕倒，是有人大规模投毒了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许昭昭，”谢可佳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警告的意味，“不要转移话题。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仔细回忆，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一番看似“毫无收获”的审讯结束后，谢可佳和项语心走出审讯室。单向玻璃墙外，江烬正抱着手臂站在那里。他换下了执勤服，穿着深色的便装夹克，更凸显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灯光勾勒着他年轻却轮廓分明的侧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紧绷，眉头微锁，眼神锐利地盯着玻璃内正无聊地玩着自己手指的许昭昭。
“江队，”谢可佳走到他身边，低声汇报，“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说的内容……很符合普通受影响者的特征，但感觉太‘标准’了。”
一旁的项语心补充道，眉头也微微蹙起：“很奇怪。我的‘感应’……几乎没有捕捉到她明显的意识波动涟漪。要么她对自己意识的控制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要么……她潜意识里真的认为自己说的就是全部事实，毫无隐瞒。”她看向江烬，带着困惑，“但这两种可能性……似乎都不太符合一个刚成年的普通学生。”
这里是439局的特殊办公楼，外表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区级警局，内部却是专门处理近年来频发的“意识漩涡”事件的秘密机构。大约二十年前，人类首次观测到这种奇特现象：当个体濒临死亡，尤其是精神受到巨大创伤或执念极深时，其意识可能会形成强大的“漩涡”，干扰现实磁场。这种漩涡能将周围人的意识强行拖入一个由濒死者意识构建的、类似梦境的扭曲空间。漩涡的持续时间无法预测，只有当现实中的濒死者真正死亡，漩涡才会彻底消散。而被卷入漩涡的正常人，精神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负面情绪被放大、扭曲，如同精神层面的辐射伤害，导致后续出现各种心理或精神疾病。439局聚集的，正是那些拥有特殊能力、能对抗甚至净化这种污染的人。谢可佳的能力是“安抚”与“净化”，能缓解精神污染的影响；项语心的能力则是“共感”，能敏锐捕捉他人潜意识的波动和情绪涟漪，判断其真实状态。
江烬听完两人的汇报，深邃的目光依旧锁在审讯室里那个看似无害的少女身上。他不相信巧合，更不相信一个能几乎完全屏蔽项语心感应的“普通人”。
“再观察她一会儿，”他声音低沉，“到时间如果还是这样，按规定流程，签了字就放人。这次漩涡的核心是那个叫林晚的孩子，能量爆发性强但稳定性差，卷入这么多人，漩涡本身也可能因为核心意识的剧烈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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