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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若花主还在,哪怕没有灵力,花树也会开的,对吧。”南宫弦说道。
“其他树不能,但花主的属树可以。”别阳补充道。
南宫弦冲别阳一笑,跑到大殿之前,双手合十,虔诚地望着无禁宫三字:“无禁无禁,山海为誓,日月为盟,我愿以我一半神力为注送这花树能重现往日神迹,愿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金光渲空,天地混沌,昼末夜出,星河烁明。两条白练一样的神力从无禁宫的两端冲出,揽月绕星,数秒之后又逐渐缩短。天空恢复正常的颜色后,那两股神力又以遁地之势朝南宫弦袭来,巧的是,他刚想用神力瞬移却发现自己灵力不够。
怎么回事?我的话难道真灵了?
白练咫尺之间,别阳拉着他仰身,白练擦过发梢,只见那两股灵力顿时分开,绕着两株枯树,自上而下仿若星白旋风,待其颜色更深,那花树上竟长出许多花苞来,直至白练消逝,两柱花树的枝干上纷纷绽出了桃花!
众人这才明白,史书上记载的三千年前仙灵台上的艳绝天下,惊鸿送影的桃花盛景,不是传说,而是真的存在过。
一剑送花传雨,眉间花印金深,仙人亭亭之姿,袅袅浮烟之景。当年从一众法力无边的竞花神中冲出一个无名小卒,灵气逼人,一剑一笛一叶,便能召唤花开,呼喊树海,百年盛景,天上人间。
她站在仙灵台上,剑至腰间,举笛轻吟,眉眼双垂,仿若处于无人之境。
当年的小花仙坐于台下,望着台上神仙之姿的仙子,不由得内心感慨,原来有人生来就有花仙之态,是他人如何穷追不舍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何为望尘莫及?当时的仙灵台下,后来的史书墨笔之中无法复写这种震撼。
所以此时,在众人的惊叹之中,人群末端的小花仙的心里莫名生出了一种感觉:既有其树,必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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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禁宫内。
武动神君此时并未在南书房,而是在一所暗室之中,而这暗室却不属于无禁宫,而属于瑶宫。
暗室中心有一个八卦阵,不过不是黑白阵,而是以血为线的拾魂阵。红色阵中有一方玉台,寒气逼人,肉眼可见。而台上躺有一人,浸染在层层寒意之中。那人的身体倒是完好,未曾缺胳膊少腿,只是粉白的华衣之上却有殷红的血痕。
准确来说不是血,而是剑,是剑从后向前又从前向后贯通而成。并且这剑痕不是一条,而是杂乱的,密密麻麻地分布在身上的每一处。所有的剑痕中当属心脏下方的那道最粗最重,像是神力硬生生夺心而过。从侧面看来就像是一条条交错纵横的河网,发源地是左心脏,接而蔓散到各处,勾连出山河的模样。
武动神君一袭黑衣立于阵前,负手看着冰台上眉眼静闭的人,随着丝丝灵力从四面八方汇来,他低低地开口道:“芳华,这么多年你终于肯回来了。一百年前我便做好了法阵,一直等着你,可是呢,你的神魂总是在天涯漂泊。”
“一百年前,无上来找过我,问我你的真身是不是在我这儿。我说没有。他把九个神官的寝殿都砸了个稀巴烂,唯独对你的瑶宫视若珍宝,只是进去查看……”他冷笑了声,“可他却不知道,你一直在瑶宫,更不知道那条你不愿意说的暗道是通向无禁宫的。”
武动背过身去,摆弄着桌子上的一把白玉长剑,剑柄出鞘半寸,散发出一阵花香,剑脊上刻着苍劲有力的隶书四字:刹那芳华。
“虽然他骗了你,但当我说出能用一半神力为注在无禁宫前发誓,能有机会让你重生的时候,他还是照做了。可惜啊,不知道是你太爱他,还是太恨他,竟然连这神力也不要。”他嗤笑了声,“可刚才,偏偏外面一个小辈的笑话,你却当真了……”
渗人的寒气渐渐散去,冰台上侧坐着一位乌发美人,她迎面望着屋檐之中泻下的一缕日光,头也不回地冷声道:“爱也好,恨也罢,只要那情是真情,意是真意,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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