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
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
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刹那芳华曲
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当人间又走过一个四季的时候,天宫也迎来了本应该繁花似锦的日子。
但是整整三百年,没有一树花开。
除了海崖的对岸,月圆之时,随着一阵悠扬的笛声,万千繁花追风踏月而开。届时,东风掠过碧蓝的海面,携着水汽吹落花瓣,落英缤纷,桃花花雨洒落天上人间。
笛声自何处而起,繁花又因谁而开,落英它为谁而落……
三百年飞鸿踏雪泥,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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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神殿,无禁宫。
这座神殿本应是天宫之中草木最繁茂之处,而如今,除了园中沿阶而下的矮草短木尤在,那几株黑木桃树只剩秃枝残叶,连花骨朵都无处可寻。
神殿的小神官日日都要洒扫园子,时常看着这株株灵气枯竭的花树不由得摇头叹气。
这天他和一位仙子一起洒扫,望着远处的海崖那头,说道:“同样是花树,这怎么人家那边儿时不时能开,咱们这儿不行啊?”
仙子握着扫帚,笑他一下道:“我看你是糊涂了,自从三百年前海崖之战芳华仙子陨落后,天上人间哪儿都找不出一树花开。要是普通的树能有花开,需得注入大量且源源不断的神力,更别说是前仙子的仙属花桃花,能有那神力让花开,在天宫除了咱们武动神君,就是对面不知道哪位高人了。”
小神官道:“可是神君明明法力无边,却从未对花树有过一丝情谊……”他压低了声音,凑近仙子说道:“难道真如传闻中说的,当年海崖之战是芳华仙子要杀神君,反倒被万箭穿心?”
他话刚落地,小仙子抬手就冲他脑袋呼上一掌:“海崖之战可是禁词,你还敢提!”
小神官边笑边往旁边挪,道:“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毕竟当年海崖之战后,武动神君和无上神君立誓,断崖而立,各不相扰,但当年本是要大动干戈的,不知为何两人又各退一步了。”
仙子冲他摇摇头,不欲再语。
两人正洒扫着,抬眼望见前方转角处走来几个穿着蓝衣的小神官,这蓝衣上有卷云之纹,显然是知学殿的学生。
那几人走上前来冲小神官和小仙子问好,其中有个身姿高挑,看起来应当是里面实力不错的领头人物的小神,率先上前一步,拱手道:“学生受知学殿主簿的指示,前来像武动神君求教,还请神官大人告诉我无禁宫往何处走。”
小神官打量着这年轻人,估摸着应当是前阵子灵剑大会上夺得头筹的叫别阳的小神,这群人也应当是大会十甲。
自三百年前重建天宫之日起,各神君以武动神君为尊首。而当年又因一些复杂原因,神君规定天宫中若是有人要外出历练,需得经过他亲自指示。而灵剑大会自二百年前起开始,邀请各宫的实力学徒或是散仙来比试,十甲之人可向武动神君请示出宫,去外打怪历练,以求升级。
小神回礼侧身道:”诸位这边走吧,神君近些日子在闭关,可能要在宫外稍等一会儿。”
群人中间有个小神,冒出头来,接话道:“没事儿,我们有的是时间,就希望到时候神君能指派我们去海崖对岸历练就好了,听说哪儿有许多灵气逼人的神兽,打下一个可够飞升几阶了!”
别阳小神回头冲那人冷声道:“南宫弦,你不得向神君提要求,此乃规矩。况且你答应过主簿,不可出尔反尔。”
那南宫弦一副笑相,摆摆手道:“好啦好啦,我不会提的,我只是现在顺口一句罢了,你又当真。”
人群中一阵哄笑。
众人边说笑边绕过一条条曲栏,眼前之景顿时开阔,一座飞檐流瓦的巍峨宫殿矗立在此处,门前依旧是两株枯树,大门紧闭,旧叶落索。
小神官冲门内传了消息,对他们说神君有事在忙,估计要等一个时辰,请他们在殿门外稍等片刻。几人就依着大树坐下。
“这花树为何是枯竭的?”南宫弦望着枯树道。
“花主已逝,花树何存?”一旁沉默已久的小仙子开口道。
“可花主虽逝,但情却不会消逝啊。历代花官虽然身入虚空,但心中仍有护佑天下的情感,此情长久不竭,可使亘石改样,花树永恒。”
小仙子不再作答。
是何等的苦涩与绝望,连对世间的一丝温情都不愿留下。又是何等的失望与痛苦,让有情之物都化为无情。神能以树为目,树又何尝不以身示神?
昔日杨柳,依依汉南。
今看摇落,凄怆江潭。
树犹如此,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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