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爬至廊下,闻人月探头望去,正见到她那双狐狸眼睛里,已经闪烁起幽幽的绿光。
闻人月从人到仙,修仙之路可谓是从未遇到过艰难险阻,一路堪称人生和仙生赢家,十分顺风顺水。
他这是人生第一回碰见如此诡异的情况,手里只能紧紧抓着那根仙笔,好像溺水的人用力扒着根浮木。
闻人月用眼神疯狂暗示师尊该怎么办。
师尊……师尊却完全没听见他内心的呼唤,不仅没跟他有任何眼神交流,目光还飘向了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他到底在看什么?
闻人月顺着杨岁卿的目光往窗外看,好像是厨房的位置,但他远远看见那位大娘仍在靠墙睡觉,实在没看出个所以然。
那狐女转瞬之间,已经迅速爬到了门槛旁边,再一迈腿就能跨进来了!
她的手变成了长爪,眼睛死死地盯着闻人月,爪子在破破烂烂的木门槛上抠出了几道抓痕,似乎在提前拿门槛练手,准备找个好角度冲上来手撕二人。
闻人月一愣,原来那只老黄狗身上的抓痕是这么来的。
情形紧急,容不得他细想了。
闻人月笔锋一转,想催动仙法将狐女拒在门外,被杨岁卿按着手臂,他见师尊摇了摇头,手指捏着毛笔想动作,却怎么都动不了。
“等。”
等?又要等什么?
师尊,再等下去,他小命不保啊!
闻人月不知师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那狐女见他无力阻拦,笑得更加诡谲,爪子抓得木头嘎吱嘎吱响,木屑落了一地。
太近了!
他几乎能闻见那股野兽滴落口水的膻味。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隔壁忽然响起一声高呼,伴随着一声泼水浇灭柴火的声音。
“哎呦喂……差点睡死过去!大夫,药煮好了!”
是大娘的声音,狐女的注意力也被引了过去,她转过脸来,眼睛紧紧盯着闻人月,冲他呲了呲牙。
“劳烦您端来这里。”杨岁卿声音不大,却传得很远。
不一会儿,大娘的草鞋踏地的声音响起,她端着药罐出现了。
大娘看到狐女趴在他们房门口,先是一愣。她将药罐子暂时放在窗台上,口中唤了一声“小芹”,便伸手要去抱她。
“哎,大娘——”
闻人月被师尊按着手,没来得及用仙法阻止,半闭了闭眼。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晕厥的药味,没有猛然出现血腥气。
他想象中的可怖画面似乎并未出现,闻人月睁开眼,看到狐女小芹乖乖地呆在大娘怀里,低头玩着手指头。
“大娘,我徒弟醒了,今日天色太晚,明日一早我们再出去找草药。”杨岁卿面色如常,坦然对大娘说道。
大娘搂着小芹点了点头,眼下一片浓厚的乌黑,似乎已是多日没能睡好觉了:“好,我们村子东边有个药庐,大夫要是有什么药材找不到,可以过去找老板抓药。我家女儿这病拖了太久,他说治不好,药也贵,不给我治了。大夫你去的话,准是没问题,能讨来药……”
“……好。”杨岁卿垂了眼,低头和小芹对视,狐女不愿见他,毛茸茸的狐狸脸埋在大娘怀里。
大娘视若无睹的模样,让闻人月心惊胆战。
不过,闻人月他最见不得有人过得苦,立刻安抚道:“大娘别着急,我师父走南闯北行医救人,他最有法子,定能……”
他还没说完,被杨岁卿的石剑柄捅了一下后腰。
“?”
闻人月咳嗽一声,不知道师尊这一下是何意。
“……定能——药到病除。”
话都到嘴边了,他干脆说出去了。
大娘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我瞧你昨夜还发着高烧,嘴里念着乱七八糟的话呢,后来你师父给你抓了一副药,今日你便退下高烧,身体大好了……这赤脚大仙,也是被我好运撞上了。我家女儿不是啥大病,肯定也能好的。”
“对……对。”
他昨夜还说了胡话?师尊怎么没提此事?
石剑一直在身后杵着也不是个事,闻人月赶忙收了话茬,不敢再给大娘递话。
大娘又闲唠了两三句,一手端着药罐,一手举着她那狐狸姑娘,去院子里坐着晾药了。
“师尊……”
人终于走了,闻人月赶忙避开后腰的石剑,讪讪道:“我说错话了?”
“话倒是没错,只是你这样说得越多,越‘拉仇恨’。狐女身染恶念,万分渴血,肯定不想被轻易治好……”杨岁卿望着窗外的母女俩,平静道,“今夜狼人要开始刀平民了。我猜,她第一个肯定要刀你。”
闻人月只听懂了狐女要冲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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