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读取数据的进度条缓慢移动，我摩挲着左手腕内侧的疤痕——这是十二岁那年，父亲用同一支钢笔的笔尖划出来的。当时他醉醺醺地说："墨楠，疼痛是最好的老师。"
存储卡里只有一段音频文件。点击播放的瞬间，父亲沙哑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涌出："...□□要配合丙酮使用...指纹记得用氢氧化钠溶液..."我的手指僵在键盘上，这是二十年前他教导同伙的录音。
琳北怎么会得到这个？
我猛地合上电脑。窗外的树影在风中摇晃，像无数只伸长的手臂。书桌上的解剖学笔记还摊开着，其中一页详细记录着□□与人体血红蛋白的结合反应——正是上周实验室丢失的那批试剂的理论基础。
手机突然震动。琳北发来一张照片：湿地公园的长椅上，放着一本《毒理学原理》。拍摄时间显示是昨天下午，而那个位置，正好能俯瞰我丢弃林语手机的那片芦苇荡。
"晚安，弟弟。"紧随其后的文字消息带着令人作呕的亲昵。
我打开抽屉，取出父亲上周从监狱寄来的信。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那个警察的儿子在查旧案，他知道的太多了」。当时我以为他在说胡话，现在才明白，琳北早就开始调查父亲当年的案子，而送我钢笔，不过是为了炫耀他掌握了多少证据。
落地镜映出我扭曲的笑容。原来如此，他故意让我发现存储卡，就像猫故意放跑半死的老鼠。但他忘了，毒蛇最危险的时刻，往往是被踩住尾巴的时候。
我拿起解剖课的实验报告，在"试剂损耗登记表"上伪造了李教授的签名。既然琳北想要证据，那我就给他准备一份大礼——用他父亲最爱的威士忌当载体，应该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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