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急刹时距离他不到半米，污水泼了他一身。车窗降下，李莎惨白的脸一闪而过，车子迅速逃窜。
"时医生！"护士长从救护车跳下来，"陈先生脑电波异常，他..."
话音未落，时雁回的手机响起视频通话请求。画面里，陈西楼正被五个医护人员按在病床上，他的眼睛睁得极大，布满血丝的眼球疯狂转动。
"时...雁...回..."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实验室...有..."
视频突然中断。最后定格在陈西楼腰部绷带渗出的鲜红。
救护车里，时雁回盯着手中仅存的3药剂。文件上那行小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可能诱发逆行性遗忘（详见7号实验体2019年记录）」
护士长正在处理他腿上的伤口："胫骨疑似骨裂，需要立即..."
"直接回医院。"时雁回将注射器举到眼前，蓝色药液在车灯下泛着妖异的光，"准备脑脊液穿刺器械和MRI，我要在手术室给他注射。"
"这不合规..."
"他脑中的毒素每分每秒都在侵蚀海马体！"时雁回突然提高音量，又很快压低，"抱歉...但这是唯一能救他的方法。"
车窗外，暴雨如注。救护车冲破雨幕驶向医院，如同驶向一个未知的结局。时雁回握紧注射器，指节泛白。
他想起陈西楼第一次复诊时说的话："有时候活着的意义不仅仅是活着。"
而现在，这个选择将决定陈西楼是活着醒来——还是带着全部记忆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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