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走的好慢,一年了。
今夜打算在图书馆复习,注意力却总分给身旁的围巾,浅灰色的,和她一样的,不一样名贵。
太想她了吗。
想睡觉,能梦见她。
胸腔的鼓点失控,没缘由的预感,今天会发生什么。
寒风带着南方特有的湿冷,拨动图书馆房檐下的风铃,响声夹杂冷香,瞬间侵入我的感官。
万分感谢林和执意让我打扮一番再出门,这个学设计的室友总拿我当模特,今天不是铁甲小宝。
梦境模糊的身影终于清晰。
米白高领毛衣衬得她脖颈修长,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散落颈侧,她没戴眼镜,低眉翻阅画册 ,眼下映出睫毛的阴影,又长又密。
视线不受控地滑向对方搭在纸页上的手,好漂亮。
闪过的银光将我拉回神,无名指的素圈银戒栓停我的雀跃。
我发誓没有这样慌乱过,抽落的书打碎寂静。
真吵,比我的心跳声还吵。
绕到桌子前方,几步路变得同手同脚,今天没发烧也这么傻。
渐浓的冷香烫的我耳根炽热,庆幸有发丝掩盖,黑色短靴停在眼前,鞋尖几乎蹭到我散开的鞋带,书本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拾起,递来。
接过后我仍蹲着,祈祷系好鞋带起身时她已经离开。
“你不会系吗”
磨蹭太久了,为什么每次在她面前都闹笑话。
强装淡定站直,她正看着我。
眼神不再是初遇时穿透镜片的审视,而是一种更深、更静的探究。那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像羽毛扫过眉骨、鼻梁,最终在我紧张而微抿的唇线上,停留了一瞬。
眼神里没有讶异,只有一种了然于心的穿透力,仿佛在无声确认着什么。
“喜欢喝咖啡了?” 她目光指向自习桌上那个印着咖啡渍的纸杯。
“偶尔”
她转身穿好大衣走向了露台,刚刚还同手同脚这会儿我倒自然地跟了上去。装模作样停在贩卖机前,点下一杯热可可递给她。
江知微没有接,手指捻过我的围巾:“这次应该不会生病。”
我攥紧了围巾的另一头,毛线的纹理清晰地硌着掌心。
“戒指…很衬你”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带着近乎莽撞的试探。
江知微垂眼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被她轻轻转了半圈。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寒风呜咽,在她深邃的眼底,我清晰地捕捉到一丝极淡却了然的笑意——这眼神比任何话语都更直接地拆穿我的心机。
“挡麻烦的。” 江知微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湿冷的枯叶不知何时落到我额边的碎发。
手指下意识动了动。
江知微却忽然毫无预兆地向前倾身,一步的距离瞬间消失。
“沾到了?”
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贴着我的耳廓响起,近得我能看清她眼底熬夜的红丝。
这个距离超越了安全界限,带着心照不宣的试探和默许。
“单舟。”
又是一次答非所问。
江知微点了点头,寒风卷过,带来她一句极轻的低语:“知道了。”
热可可的暖意从杯壁渗出,几滴黏稠的甜,悄然洇开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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