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岑洲目色擒上她面容,错觉般看出几分生龙活虎的狡黠,见他视线,还眨了眨眼。
恍若赞他事无巨细。
他并未接话,轻微的脚步声引走两人交错的目光。
帮佣仔细端着一碗汤药出来,正正放到沈岑洲面前。
沈岑洲撩起眼皮,帮佣静候吩咐。
闻隐犹疑他不愿意,不待出声,听嗓音浅淡,“下去吧。”
帮佣应声离去。
沈岑洲阖上文件,拎起小碗,起身走来。
闻隐眉眼牵起,决心不追究他冷场的责任。
她做好喝药的准备,装模做样道:“演戏而已,你想毫无端倪,我只好配合你了。”
沈岑洲也近至身前,表情一息难辨,放下小碗,漂亮饮品浮现不明显的涟漪。
他重新坐回去,迎着闻隐灿若星河的眼,“听闻小姐的,演戏内容就不一一还原了。”
沈岑洲神色平和,“为免帮佣察觉异常,还请闻小姐喝干净。”
闻隐松着的唇抿起,变成一条平直的线。
拿她的借口堵她,她定定看了他会儿,在与他好好理论以前是如何铁了心要伺候她前刻,好脾气地端起药汤。
今时不同往日,闻隐念及自己虚弱,不比平时,决心忍辱负重,再秋后算账。
她尝了一口。
这账等不到生理期结束了。
口吻挑剔:“今天的雪蛤有南极磷虾的腥味。”
对于生理期似乎愈渐苛刻的妻子,沈岑洲并不应声。
闻隐稍侧身,一旁绿植生机勃勃,她抬手两秒,精心熬制的汤药瞬间倒了进去。
借口敷衍,“正好给发财树补补气血。”
沈岑洲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不藏心事,一点儿不满都不愿意掖着。
他嗓音很淡,“别墅该立牌提醒闻小姐,故意毁坏珍贵药材是什么罪。”
闻隐笑了下,唇红齿白,“我十四岁砸了家里所有的瓷器,不乏孤品,我本性如此。”
她敛起笑意,“沈岑洲,不许管束我。”
闻隐想起刚才种种,不愿与他共处一室,不等回应扭头离开。
沈岑洲看她单薄背影,神思忽偏。
想他失忆前,头一次见证闻隐脾性时,是如何处置。
按他秉性,或是置之不理,或是不耐,把药灌进去。
可他的选择,竟是亲自去喂。
沈岑洲唇角嘲弄,召来帮佣。
帮佣看着空掉的碗,喜气洋洋,“有先生在,太太果然都喝掉了。”
沈岑洲不欲多说,吩咐道:“重新熬,换成印尼金丝燕。”
雪蛤有无南极磷虾的腥味暂且未知,但失忆前能喂进去的汤药,他不认为失忆后进不去。
—
闻隐没回卧室,而是去了暗房。
虽说没忍住脾性,但不算什么大事,帮佣知道她没喝,自会来伺候她。
她不怎么上心,观察起暗房。
她鲜少用胶片相机,需要显影的时候屈指可数,不过偶尔兴起也会来几回。
今天清闲,她看到几张未经显影的彩色胶片,准备处理后曝光在相纸上。
闻隐久未操作,不影响动作熟稔,冲洗完胶片已近半个小时过去。
外套累赘,她摘下放到一侧,不一会儿察觉到冷意,她正把胶片从显影罐中取出,无意管偶尔的一点温度作怪。
闻隐准备干燥,视线忽一凝。
她拎起胶片,就着光去看。
上面影像似乎是沈岑洲与她——某次意料外的抓拍。
彼时她一只胳膊正胡乱摆动,也许是不小心碰到相机,也许是遥控,快门声响起的一瞬,她僵在原地,为镜头里可能的画面而恼怒。
至于沈岑洲,他置若罔闻,在她不高兴的眼里终于把相机丢去安全地带。
后来她把胶片随意扔在一侧,竟在此时看到。
闻隐有心丢掉,但她不轻易来暗房,到了这一步骤不想前功尽弃,还是拿过相纸。
尽兴后再处理照片也是一样的。
她刚把相纸放入显影液,门从外打开,光亮进来。
闻隐蹙眉,抬眼看去。
沈岑洲立在明暗交界处,轻点一侧二十摄氏度的控制屏。
嗓音疏淡,“一分钟后体感温度会到26℃,湿度58%,想必更适合闻小姐。”
若不是称呼生疏,闻隐恍若回到新婚时。沈岑洲有幸娶到她,体贴丈夫的模样装过几日,可惜骨子里就是独|裁果决,什么都想管她。
闻隐一如既往不领情,“假好心。”
出声才感知额上湿润,她指腹挨近,竟出了薄薄的冷汗。
她太久没来,夏天时设定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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