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随一句带着惊喜的女声,靳昔猛地睁开眼睛,她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却扯到了头上的伤口,她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也一言难尽起来。
“可算醒了,你吓死妈妈了。”带着哭腔的女声传进耳朵,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约莫40多岁的女人,女人气质温婉,却难掩憔悴,眼睛微红。
看到靳昔呆呆地看着她,靳母只觉得心里一阵心疼,眼泪又忍不住地掉下来,她拉过靳昔的手,“怎么这么看着妈妈,还难受吗?”
靳昔愣了一下,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疼的厉害,“没,没有。”
“好,醒了就好,以后,”靳母的眼眶红得厉害,“以后小心一点,别再从楼上掉下去了,这次还好这是三楼,要是再高一点的楼层,你要妈妈怎么活啊……”靳母越想越觉得后果难以接受,心痛地捂着胸口。
靳昔强撑着坐起来,靳母连忙扶她起来,靳昔愣愣地看着靳母脸上的泪,忍不住伸出了手抹了一下,温热的液体,却颤得她猛得一震。
“以后,你要是太累,就不要当班长了。都怪你们班主任,要你当这个什么班干部,害得你最近那么累……”靳母的脸上一阵不爽。
“妈?”
靳母听到靳昔有些犹豫的叫她,连忙应声,“哎,怎么了?”
“我,有点饿了。”靳昔眨了眨眼睛,靳母看到靳昔脸色惨白,脸上又缠着厚厚的纱布,哪里有平时自己女儿充满生机的样子,她用手抹了抹眼睛,“好,好,你再躺会,现在就回去给你做饭,做你爱吃的。”
靳昔被她扶着躺下,即使不困,看到靳母为她憔悴、担忧的神情,她也乖乖地闭上了眼睛,靳母替她把手给塞进被子里,带着母亲独有的温度,和带着薄茧的手,靳昔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着正欲开门出去的靳母,她黑色的眼眸闭了闭,然后轻声道,“妈,路上小心。”
走到病房门口的靳母笑笑,“嗯,睡吧,等会我叫你起来。”
门被关上了,隔绝了外面愈来愈远的脚步声,靳昔再也忍不住了,她艰难地坐起来。狠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手,上面可以看到一两条青色的血管,心脏跳动得厉害,让靳昔清晰地认识到她是活着的。她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艰难地走下床。
身体比她想象的还有疼,像是被碾碎后又重新拼装起来一样。但比起身体上的疼痛,灵魂上受到的冲击更让她难以接受。她咬着牙,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向厕所走去。
镜子里面的是一张苍白的脸,纤细的脖颈,即使带着愁荣也依旧不难看出漂亮的脸。镜子里的人露出一个微笑,露出洁白的贝齿。靳昔再也笑不出来了,她面无表情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很疼,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一个红印。靳昔搓了搓被掐的地方,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的动作。
皮肤被她搓着越来越红,她的表情也越来越怪异,直到“啪”的一声,是漏水的水龙头滴水在地上的声音。余音萦绕在耳边,靳昔的心脏跳得厉害。
原来她真的活了过来,只不过身体是别人的,准确来说是眼前这个高中生靳昔的。那自己的灵魂来到了这副身体里面,本来的灵魂去哪了?原来的靳昔又去了哪里?
靳昔皱着眉想,对方难道死了吗,靳母刚才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从三楼掉下去,三楼说高不高,但这副身体的灵魂却消失了。她倒是不信什么神鬼之类的东西,但现在的事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只知道,原本的她死了,死于与歹徒斗争中,冰冷的到插进她的身体里面,刀刀直中要害。她死了,想到这,靳昔不禁有些难受。但很快她就调整了状态。
人人都恐惧死亡,但死亡却都无可避免。现在重来一次,这是三天赐予她的机会,也是礼物。她的好好地活下去。
靳昔像到这露出一个微笑,只是她以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能活着顾然是好的,但……她看着镜子里无害的脸,她这算什么,夺走了人家的身体、身份,享受别人的亲情。她现在究竟是原来的自己还是靳昔。
还没等她思索明白,就听见外面外面传来的声响。
“靳昔?”是带着试探的男声,靳昔有些警惕地探出了头,她慢慢地走出门口,看到一个儒雅的男人,正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她,“醒了啊。”
靳昔有些迟疑,“你是……”
于怀才从裤袋伸出手的动作一顿,他表情有些古怪,“怎么了?我是你班主任啊,不记得我了吗?”
靳昔心里疑惑,却还是强装镇定,“老师好。”
于怀才微微弯腰,眼镜下的眼睛里面格外认真,“发生什么了吗?老师都不记得了吗?”
靳昔被这话给惊出了一身汗,该怎么回答?她低下头,佯装迷茫,“我不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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