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墨恢复意识时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水滴落在金属容器里，规律得令人发狂。
他尝试移动，发现双手被特制手铐固定在椅子上，右腿伤口被潦草地包扎过。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是头顶惨白的LED灯。
"醒了？"小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摘下了面具，露出张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脸，只有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像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沈墨的喉咙干得冒火："祁烬在哪？"
"''''医生''''问话时，你应该回答''''是，先生''''。"小丑——现在该叫他林医生了——用教鞭轻敲沈墨的下巴，"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纠正你。"
他按下遥控器，墙面突然变成透明玻璃。隔壁房间里，祁烬被绑在电击椅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祁烬！"沈墨猛地前倾，手铐勒进皮肉。
林医生愉悦地眯起眼："多感人啊。你知道吗？我花了三年才把他训练成完美杀手..."他抚摸着玻璃，像在欣赏一幅画，"结果你只用三个月就把他毁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沈墨的声音低沉危险。
"只是些小手术。"林医生从托盘拿起一支针剂，"杏仁核刺激，海马体植入，再加上一点点药物辅助..."他耸耸肩，"把人类变成听话的工具，就这么简单。"
沈墨的血液结冰。那些关于"幽灵"组织的传闻竟然是真的——他们通过脑部手术控制杀手。
"不过小祁烬总是...特别些。"林医生叹息着按下按钮。隔壁房间的祁烬突然剧烈抽搐，发出无声的惨叫。
"住手！"沈墨疯狂挣扎，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林医生充耳不闻："他的记忆本该在72小时内完全清除，但你的出现干扰了程序。"他好奇地歪头，"你们在香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宁可忍受电击也要保住那段记忆？"
沈墨突然明白了。祁烬在香港码头不是要杀他，而是要传递情报——通过那颗数据弹。
"放开他，我告诉你。"沈墨说。
林医生挑眉，关掉了电击。隔壁的祁烬瘫软下来，冷汗浸透衬衫。
"说。"
沈墨深吸一口气："他爱上我了。"
林医生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大笑："精彩！太精彩了！"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知道吗？这是我听过最烂的谎言——正因如此，它可能是真的。"
他擦掉笑出的眼泪，突然变脸："可惜，爱情是最容易抹除的东西。"他走向控制台，"让我们看看，经过20次电击后，你的小情人还记不记得你的名字。"
"不！"沈墨的怒吼与电流声同时响起。玻璃那侧的祁烬再次抽搐，这次他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一片血红，却准确找到了沈墨的位置。
他们的视线在玻璃两侧相遇。祁烬的嘴唇动了动，沈墨读懂了那个词：
"第七节。"
林医生敏锐地注意到他们的交流："啊，对了。数据弹。"他踱步到沈墨身后，手指抚上那道疤，"我差点忘了这个。"
手术刀冰冷的触感贴上沈墨的后腰。他咬紧牙关，盯着祁烬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决绝。
"你知道吗？"林医生一边划开伤疤一边闲聊，"祁烬是我最成功的作品。他杀了37个人，从没失手...直到遇见你。"刀尖深入肌肉，"是什么让他背叛我？爱情？正义？还是..."
他突然停下。沈墨感到有东西被从伤口取出——一粒米粒大小的金属片。
"找到了。"林医生对着光观察，"让我们看看小祁烬藏了什么秘密..."
警报声骤然响起。林医生脸色大变，冲向控制台："不可能！这处基地是绝密的——"
爆炸震碎了玻璃。沈墨本能地蜷缩身体，碎片擦着脸颊飞过。浓烟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跄走来。
"祁烬...？"
对方满身是血，手里拿着从电击椅上拆下的电极。他跌跌撞撞地解开沈墨的手铐，声音嘶哑："第七节脊椎...藏着基地坐标...我三年前...就植入你体内..."
沈墨扶住摇摇欲坠的祁烬："你早就计划好了？"
"香港码头...我不是去杀人的..."祁烬咳出一口血，"是去求救..."
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祁烬推开沈墨："走！走廊尽头有逃生通道！"
"一起走！"沈墨拽住他。
祁烬笑了，那个笑容像极了假装失忆时的样子："沈墨...我杀过太多人...不配..."
"闭嘴！"沈墨强行背起他，"要审判也是法律来，不是那个疯子！"
他们跌跌撞撞冲进走廊。身后，林医生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小祁烬！你忘了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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