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时分,许晏白在许府行完醮子礼,待吉刻良时,便骑上马出府,待去江府喜迎江玉辞。
“吉时已到,启程——”
许江两家结亲,整个安陵城尽人皆知,迎亲街道上早已站满了人,甚是热闹。
清风阵阵,花香袭袭,拨动湖面涟漪,泛起粼粼烁金。随着一阵洪亮的唢呐吹响,排排长柄仪仗扇向前开路,迎亲队伍紧随其后,一路行进。鼓乐齐鸣,炮竹喧天,八抬大轿穿过街巷,浩浩荡荡去江府迎娶佳人。
福生跟在许晏白身边,小声提醒:“郎君,稍后到了江府,别忘了夫人教的礼仪。对了!还有江府媒婆名唤庆婆,别叫错啦!”
许晏白一面向旁人招手,一面小声笑道:“你放心,母亲从月头就开始说了,我全记心上啦。”他觉得这迎亲有趣得很,若不是新妇是好师弟,当真办了场大婚。
迎亲队伍行至江府,许晏白勒马停住,跃下马来。
“来了!来了!”
“新婿到——”
许晏白大步走到门前,拿出迎亲书,扬声道:“许晏白奉父母之命,备迎亲书,特前来亲迎,劳烦庆婆替我通禀一声。”
他双手奉上迎亲书,递给庆婆。
庆婆行礼接过,笑道:“给新姑爷道喜啦,贵人已恭候多时,请随我登堂行礼。”
许晏白双手持笏,谨记许母嘱咐的,左脚先一步踏过门槛,跟着庆婆一同走进正堂。
“恭请新婿入堂,执雁行奠雁礼。”
福生走上前先接过笏,又双手捧着聘雁递给许晏白。许晏白跪下,托着聘雁恭敬转递出去。
“拜——兴——起——”
他恭敬跪下,向江父和江母连拜两个大礼。江父和江母此刻瞧着许晏白愈看愈欢喜,频频点头。
“新婿恭请新妇,相见——”
庆婆走上前,笑道:“新姑爷,请随我至厢房。”
许晏白心下高兴极了,连连点头,面上止不住的笑意,终是能见到江玉辞了!
二人大婚前不可相见,两人已是许久未见。他和江玉辞从小一块长大,这么些年从未分开过,如今相隔甚久,又各处异地,他反倒是不大习惯了,只想快些和江玉辞碰上一面。
许晏白快步跟上庆婆,穿过走廊,行至厢房门外。
“新婿到!作诗催妆——”
庆婆摆手看向许晏白,笑道:“姑爷请吧,作完这催妆诗,待新妇满意啦,自会出来。”
幸而许晏白这次早有准备,前些日就提前拟好了诗,上前一步,摇头晃脑地吟道:“锦绣罗门……”
他这才吟上几个字,忽地听见一声门响,竟瞧见江玉辞把门打开了。
许晏白诧异万分,顿了顿,向江玉辞笑着招手。两人隔了些时日未见,许晏白不知为何,心里竟异常想念。
他觉得江玉辞今日过分好看了。头顶流苏垂帘凤冠,面上并未浓妆艳抹,反倒淡妆清朗,甚是配他。二人的婚服皆是以赤色为主,玄色作辅。
云翠慌忙拉住江玉辞,欲把门关上,低声叫道:“娘子,娘子切不可开门!催妆诗还未作完呢!”
庆婆惊叫了一声,快步走上前,推着江玉辞就要往里走,急道:“哎哟!娘子,快些关上,这……这不合礼数啊!”
江玉辞撑手抵住门框,双眼直直盯着许晏白,良久,回道:“不必作诗了,我觉得非常满意。”他当即便踏出了房门,向许晏白走去。
云翠和庆婆拉不动他,只能作罢。云翠又回屋取了团扇,小跑上前,把扇子递过去,急道:“娘子,扇子,你忘了拿扇子遮面啦!”
江玉辞眉头一蹙,若非别无他法,他本就不愿穿着女子婚服,戴上凤冠已是无奈之举,让他再手执团扇遮面,万万不能的。
许晏白侧着脸看他不说话,料知他心下的想法,从云翠手里接过团扇,笑道:“无妨,无妨,他不愿执扇那便不执罢,这凤冠上的垂帘也能遮面,我瞧着甚是好看!”
庆婆忙接口道:“不行,这怎么能行!新妇以扇遮面,既能遮羞又能辟邪,可不能坏了规矩呀!”
许晏白笑道:“庆婆,无事的,他在我面前不必遮羞。况且他双手需得一直举着,也实在累人,我心疼着呢,可不能把我贵人给累倒了。”
庆婆左看看,右瞧瞧,道:“这……这……那便好罢!回头夫人那边,我自会去帮衬着说,今儿是两位贵人大喜日子,一切都依你们为主!”
见许晏白既这么说了,江玉辞又万般不愿,庆婆无奈作罢,只当是新姑爷会心疼人。
云翠见此,从许晏白手里取走喜扇,又拿来牵巾递给庆婆,庆婆接过同心结牵巾,一端递给江玉辞,一端托给许晏白。
“新妇新婿行——”
二人互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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