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郎君别睡了,快些起来罢!”
“这可如何是好!郎君再不醒,回头叫孟府沈府给抢先了去!”
“哎呀!!!郎君!!!”
许晏白被摇晃得一阵晕眩,刚回过神,便听到了这一声大吼,吓得慌忙睁眼。
“郎君醒了!快!快去通知老爷夫人!”
许晏白睁开眼,意识慢慢清醒,环顾四下,竟发现意外的真实,料知自己已经来到了这虚幻之境,他忙撑住身子坐起来。
站一旁的小厮上前扶起他,叫道:“郎君,你可算醒啦!咱们今日得快一些更衣束冠。”
小厮提前收拾好了外袍、腰带、靴子,一并取来,帮许晏白起榻,又向两边床头卷起金丝绣帐,卷帷启户,更衣司履。
许晏白猛一下还没适应过来,往常都是他自己穿戴,伸手拦住了小厮,微笑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便好!”
小厮闻言不语,又跪地捧靴,欲替许晏白穿袜着履。
许晏白愣了一下,忽地一缩脚,把小厮扶起来,低声道:“别跪着了,地上凉,你先站着吧,我自己穿。”
小厮站起身,面上一呆,立马委屈,哭道:“郎君今日怎得,是嫌小的服侍不周吗?”
许晏白整理好袜靴,抬头看到他神情,也是一怔,忙安慰道:“哦,没有没有,你照顾的很好,真的,面面俱到!但是这些芝麻小事我一个人便能应付了。咱们主仆之间,界限不必如此分明,当然,我也能理解和接受,不会强求你过分平等。”
许晏白这一席话,把小厮听得一愣一愣,直忘了哭,他只觉着郎君今日似乎不大相同。
又过一阵,许晏白穿戴整齐,笑道:“还不知你的名字呢!我应当如何唤你?”
小厮听了,满脸诧异,惊道:“郎君……你莫不是……真叫昨日那头驴踢坏……了?”
许晏白当下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接口道:“啊……哈哈哈……昨日那驴,害!踢得我这脑子一浑,有点犯晕,突然想不起来了。”
小厮半信半疑,回道:“哦!郎君你往日都是叫我福生!你还头疼吗?需要让段管家给你找个大夫看一下吗?”
这时几个侍女依次进了屋,越过碧玉屏风,手里捧着铜盆、手巾走近。
许晏白顿住,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洗面擦手,又用杨柳枝漱口,转头向福生说道:“不必了,我觉着好些了。对了,今日我们出门是办何事的?”
福生忙回:“郎君你忘啦!今儿江府招婿,整个安陵城的显赫大家,都抢着去提亲纳采了,府邸上全是媒婆在上门说亲!”
许晏白愣住,忙问一声:“江府?”
福生道:“对啊!江府的江老爷,今日要给他家江娘子选女婿!”
许晏白又问道:“那为何这世家大族都一拥而去了?”
福生接口道:“江府达官显贵,江老爷和江夫人名下又只有这一位闺女。但最重要的是这位江娘子,她是整个安陵城第一绝世玉人,咏絮之才!”
许晏白呵呵笑道:“你可别告诉我,这位江小娘子,名唤江玉辞?”
福生连连点头,道:“对啊,对啊!郎君你不是一向最心悦江娘子的吗!”
许晏白一声冷笑,心想:好兄弟,在心中!这境中的种种,当真是精彩。
许晏白随手拍拍福生,乐道:“那便走吧!我倒要去会上一会!”
福生带上大雁,一同前往江府。
许晏白坐上马车,晃晃悠悠转到了江府。一拉车帘,果真看到这江府门庭若市,雁如泉涌。
许晏白下了马车,许府随行的媒婆便走上前行礼:“我等会随郎君一道,老爷和夫人已经吩咐我啦,放心,我一定为你舌战群儒!”
福生喜道:“那是自然,月婆的嘴,无人能敌!”
许晏白听乐了,呵呵笑道:“你们大可安心,这江娘子最后啊,一定会选中我。”
福生却一脸担忧,叹道:“郎君,你怎会如此自信……你和江娘子都没正经瞧上一眼。”
许晏白拍拍福生肩膀,笑道:“因为你家郎君一表人才,万一这江娘子对我一见倾心,那岂不是两心相悦。”
福生心下觉着,自家的郎君可能真被那驴,踢坏了脑袋……
月婆领着二人,和随行小厮侍女,浩浩荡荡穿过人群,一同踏入江府。江府确实高门大第,门楣上牌匾黑底金漆,整个主院彰显气势,楼阁亭台,池水环绕。
三人进入正厅,厅中江老爷江夫人端坐于主位,厅侧水墨折屏遮掩装饰,厅前人雁齐聚一堂。
月婆走上前行礼揖拜,扬声道:“见过江老爷江夫人,今日许公特意命我家许郎君,前来登门,拜访贵府。”
许晏白握拳行礼道:“在下许府许公之子许晏白,江老爷江夫人贵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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