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各位分组实践。”教授拍了拍手，“古德莱德同学，你和上官同学一组。”
“输入数值。”威廉将差分机的摇杆递给上官潾，指尖不经意相触。
金属的凉意让上官潾微微一颤。他快速输入一组坐标——这是F国边境某处军事据点的经纬度。
齿轮转动，指针摇摆，最终输出一列数字。
“计算正确。”威廉突然低声道，“但比人工慢了两秒。”
上官潾猛地抬头——这组坐标是F国军方机密，威廉怎么会知道？
两人的目光在差分机的铜质外壳上方相撞，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你改良的药方很有效。”威廉突然转移话题，手指轻抚过差分机的齿轮，“比标准配方多了两钱白芷。”
上官潾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怎么知道这个配方”。
“我的外祖母是F国的药师。”威廉看了一眼上官潾慢慢地回答，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我学过一点。”
差分机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某个齿轮卡住了。教授匆忙赶来处理，两人的对话被迫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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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钟声响起时，上官潾迅速合上笔记，指尖不着痕迹地压住纸张边缘——那里画着一幅差分机的简易传动图，标注了几个关键齿轮的咬合方式。他必须尽快将这份情报送回F国。这种计算能力若被E国军方完全掌控，边境的加密通讯系统将在瞬息之间被破解。
“威廉上将，我有事先走了。”他微微颔首，将笔记本塞进怀中，转身欲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按在他的笔记本上，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上官潾抬头，正对上威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阳光从侧面照来，在他深邃的轮廓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这暂时不会用于战争。”威廉的声音压得很低，拇指在笔记本封皮上摩挲了一下，“传动轴有设计缺陷，至少需要三个月修复才能稳定运行。”
上官潾的指尖微微发紧。威廉的指腹正巧按在他藏在笔记下的那张草图上。
“只是教学用的残次品。”威廉松开手，军装袖口擦过上官潾的手腕，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松木气息，“教授上周才从皇家学院的仓库里翻出来。”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阳光透过高窗，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
上官潾站在原地，直到威廉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他低头翻开笔记，发现被威廉碰过的那页纸上，多了一道几不可见的折痕——正好标出了差分机压力轴承的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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