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影七死了以后,刑堂堂主实在忍不住了,才告诉他的。
萧紫琅听到以后愣了。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刑堂堂主没有说话。
萧紫琅也不再说话。因为不想让自己愧疚,所以到死都没有说出来。
萧紫琅心脏钝痛。
过了许久,刑一才继续道:"其实他每次进影狱的时候,熬不住了,就偷偷叫着什么,从没出过声,属下见得实在太多次了,才大致从唇语判断出来。"
萧紫琅浑身发凉。
“他在叫主子。”
刑一生怕他误会似的补充道:“他自然不敢叫主子的名字,只是不停地念,主人。”
萧紫琅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从心脏开始流失,身形微微一晃,竟是站也站不住了。
刑一自知失言,连忙跪地请罪。
萧紫琅摆了摆手,让刑一带他去影七的屋子看看。
影七过得不好,他的屋子里没什么摆设,只有一张窗,一方矮几,一张桌子,一个凳子。
一个凳子。
因为萧紫琅的态度,影七没有朋友,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被府里所有人排挤。
萧紫琅坐在影七冷硬的床上,摸着影七单薄的枕头。
他下令影七不准再穿的影卫服,被他整齐地叠好,一丝不苟地收在枕边。
萧紫琅摸到枕下有一个暗格。
他从里面取出一方木匣。
那木匣由紫檀木所雕,做工精细,上面的紫玉兰栩栩如生。
这样一方木匣,一只少说要五百两银子。
影七的俸禄只有十两,还是在不被克扣的情况下。
木匣上了锁。
萧紫琅打不开,便递给了刑一。
刑一有些为难,鼓鼓弄弄了半天才拆开。
最上面的是一方手帕。
经年磨损,萧紫琅早就忘了自己还有过这样一方手帕。
但那封瑞蚕丝的布料,王府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用。
还有一把匕首,萧紫琅觉得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他于是问刑一。
“回主子,是授封影卫的时候您亲手赐给每一个影卫的匕首,属下也有一把。”
萧紫琅觉得自己都要无法呼吸了。
这是自己除了刑罚,羞辱,发泄之外唯一给过影七的东西。
被影七宝贝地藏着,连带经年的,不可言说的爱意。
至于其他的,萧紫琅都无从知道了。
萧紫琅突然想起宫变的那个夜晚。
影七倒在自己怀里,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那本该扎进自己身体里的梅花镖扎进影七的三大穴,任谁挨了一下都不会再活着。
而影七漆黑的瞳孔里,只有纯粹的仰慕与眷恋,没有萧紫琅想象中丝毫的亵渎与不敬。
竟都是他一厢情愿,眼瞎心盲的误解。
萧紫琅摩挲着那把匕首,让刑一去给自己倒杯茶来。
刑一领命出去了。
萧紫琅卸下刀鞘,避开肋骨,将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而自己一朝睁眼,竟是重生在了元和二十三年,十八岁。
自己刚发现影七心意的一年后。
“啪,”
萧紫琅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换回了思绪。
竟是自己的大婢女开始对影七掌嘴。
影七就那么跪着,低头屈辱地承受着。
那婢女抡圆了胳膊。
“住手!”
萧紫琅厉呵道。
婢女惊了一下,忙跪在地上。
“王爷,奴婢只是想替您教训一下这个一下犯上的侍宠。”
萧紫琅知道,自己待府中的下人还算宽和,因此婢女也敢替自己分辨一二。
而唯独对影七。
侍宠......
唯独他对影七心狠,凉薄,以至于府中的下人都敢当面用这样的称呼羞辱他。
而影七。
他穿着湿漉漉的单薄的白绸,红着半张脸颊,沉默地跪着。
萧紫琅再也忍不住了。
“来人!”
一个黑影闻令而动,快速跪在他身前。
“属下影十。”
“去把他的影卫制服拿来。”
影十一愣,很快领命去了。
萧紫琅让那个婢女将府中所有管事的都叫进他的书房。
王府里大小管事的几十号人,此刻都进来跪地行礼。
萧紫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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