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刚刚打来电话,声称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擅自给他房间里塞人,并且查房的时候确保里面是没人的。
那这浑身是伤的人怎么来的。
缠绕的高架把城市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下面的热闹喧嚣,另一个是上面的纸迷金醉,商人们都张着大口妄图吞噬整个财富,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却十分优雅,觥筹交错间便可让昨日还是富翁的人身败名裂。
卓洺海不得不防,清醒克制是为商之道,让人抓住了把柄就一辈子翻不了身。
高档酒店隔音很好,窗帘也厚重,屋里开着灯,四周都暖烘烘的。
等的时间太久卓洺海感觉无趣,他不曾想有人居然这么能睡,要不是呼吸声跟偶尔的呓语,卓洺海倒是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暖气开久了喉咙总是很干,他打开酒柜,取出一瓶红酒,虽不算名贵却也独具特色。
这酒跟上次在博纳海喝的很像,简单清冽,初尝总会让人放松警惕,而背后却是杀人的弯刀。
卓洺海不敢多喝,一会儿就放下,等转身的时候男孩已经坐了起来。
那双眼睛黝黑,直直地盯着卓洺海。
“多大?”
“二十。”
男孩指了指卓洺海手里的酒毫不客气地说:“给我喝一点。”
没礼貌。
卓洺海把酒递给他,那男孩一饮而尽,一滴也没落下,他舔舔嘴角像是还没喝够,微微卷起的头发散在身后,用一根皮筋松松垮垮绑着。里面是黑的毛衣,外面是白的坎肩,上面还有已经干了的血。
“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卓洺海拉开窗帘,总算是见了点光。
“做了也没关系。”
卓洺海反复品味把玩,不明白什么叫“做了也没关系”,他不知道是男孩的单纯还是赤裸裸的邀请,那双漂亮眼睛很难让人不提防。
长着漂亮眼睛的人心肠都坏。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整个房间极尽奢华,太阳光跟玉石花瓶融在一起,给白玉平添了几分虚无感。
“高玉贵让我来的,你可以把我赶出去,或者扔回博纳海。”
高玉贵把白玉从博纳海绑到珍泉酒店这件事还是昨天发生的,海城不管是大型商会还是小型聚餐都少不了高玉山,有高玉山的地方就会叫上卓洺海。本来宴会在博纳海已经准备好了,上一辈的老人不来,都是小辈的年轻人聚餐,高家的两个儿子做东,把海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少爷小姐都请了个遍,沈家有一个妹妹叫沈琢,没请,沈声死后凡是有卓洺海的地方都不敢叫她。
那天参加宴会的人都在外面等好了,博纳海那边就接待了卓洺海秘书的电话,说卓洺海到不了了。
卓洺海临时换地方高玉贵只能连夜把人从城南运到城北的珍泉酒店,卓洺海的床上,男孩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你觉得我会吗?”卓洺海思来想去过了一阵才回答。
男孩刚要掀开被子就看见自己身下只穿了一条短裤,他抓起卓洺海的睡裤就穿上,“你会。”
他当然会,要是卓洺海能为了一个跟自己死去白月光长的很像的男孩让人拿住把柄那他就不叫卓洺海。
男人笑笑,那种上位者独有的高傲溢于言表,“但我凭什么让你走呢?”
丝绸的衣服穿在身上凉凉的,抵消了房间的热气,白玉感觉自己更清醒了些,顺着窗外往外看,路上的积雪已经快要到小腿。
“暴雪,要下三天。”卓洺海脱掉外套,扯开领带,变得更随和一点,“要不先住下?”
有商有量。
白玉往下看,路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扫,车已经堵了一片,人都慌慌张张的蠕动,现在出去了也逃不掉。
“你想走,可以从这里。”卓洺海打开了点窗,风就像饿兽般往里钻。
白玉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眼里也不只剩死感,他眼皮轻抬,勉强挤出两个字:
“算了。”
卓洺海轻笑一声,满脸不在意,好像眼前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只小猫小狗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事实也是如此,他也有极大的自信以及耐心,等着床上的人睡醒,还分给他红酒,甚至要请他吃饭,他也不干涉这人的自由。
卓洺海就是这样,一只优雅的猎豹。
可男孩却是刺球,即使在博纳海待的二十年把他的全身的刺都拔掉,但他的老板高玉贵也得把他打个半死才能送到酒店,送到卓洺海床上。
酒店旁边是高架,只是现在已经没车还在上面了,从酒店往下看是车,再往下看是人,公交电动小三轮,什么都有。
而卓洺海的车,霸道地停在门口,前面不知道谁的车被堵着,只能从后门绕过去。
“饿吗?”卓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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